“越快越好,若是來得及我想後天就出發,怕耽誤了時間再次丟了盧恩充的下落。”幼清說著握著方氏的手,“我在那邊不會待很久的,您就說我身體不好怕熱,讓周媽媽陪著我去通州的莊子裏避暑,想必大家也不會起疑。”

方氏頷首,道:“讓陸媽媽也跟著你去吧,有她護著你我放心。”

幼清原想反對,可又怕方氏再次遲疑,就點了頭。

可雖是答應了,等幼清一走方氏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她想找個人商量,可又答應了幼清不能告訴人,她拿不定主意,又擔心幼清的安危,又怕傷了她的心,私心裏又期待著老天真能開眼把方明暉放回來。

糾結不安的過了一夜,第二日一早她把陸媽媽喊到跟前來,告訴她幼清要去通州避暑的事,陸媽媽什麼人,一聽就知道這事後麵瞞著事,她也不問隻道:“奴婢一定形影不離的跟著方表小姐。”

方氏還是不放心,可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幼清就跟那小牛犢子,擰上了勁她怎麼也拉不回來。

晚上薛鎮揚回來她便將幼清要去通州避暑的事告訴了他:“天氣太悶,她心裏就難受的緊,我瞧著這樣下去也不是,就讓陸媽媽和胡泉陪著她去通州住幾日,那邊有河有山的涼快不少。”

薛鎮揚因為祭台的事今天和內務府的人起了爭執,他沒什麼心思想別的事,點頭道:“多派些人跟著。”

方氏暗暗鬆了口氣。

薛靄和薛瀲皆是知道了幼清要去通州的消息,薛瀲鬧著要一起去,薛靄則是讓洮河送了解暑的藥丸,幾本解悶的書以及好幾包包熏蚊子用的艾草……

幼清在五月十五這天動身出了門,隨行三輛車,陸媽媽和周長貴家的跟著,采芩綠珠以及玉雪小瑜都近身服侍著,方氏不放心又添了叫李升的小廝,一行人在城門剛開的時候就出了城。

薛老太太剛吃過早飯,讓端秋收了碗她問陶媽媽道:“方家的小姑娘走了?”

“走了,這會兒隻怕已經出城了。”陶媽媽笑著給薛老太太添茶,薛老太太哼了一聲,道,“我聽說季行給她送了好些東西?”

陶媽媽笑笑,打著哈哈道:“三少爺也送了不少東西。”說完正好看見薛梅進來,她笑著道,“姑太太來了。”薛思琴也出嫁了,所以薛梅隻能喚作姑太太了。

“文茵還好吧?”薛老太太凝眉道,“她就整日在房裏悶的,也不出來走動,我看不行就請大夫來瞧瞧。”

“也沒什麼事,休息幾天就好了。”薛梅在薛老太太跟前坐下來,笑道,“娘,徐五太太來了,這會兒剛進大嫂房裏。”

這麼早就來了?薛老太太微微挑眉,問道:“是為了那件事?”

“嗯。”薛梅笑道,“若是大嫂覺得不錯,肯定會請我過去商量的。”

薛老太太對兒媳的脾性了若指掌,聞言不屑道:“她一個人能拿什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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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 忐忑

方氏將徐五太太迎進了宴席室讓春柳上了茶,笑著問道:“不知道您今兒要來,有些怠慢了,您千萬別介意。”

“薛太太太客氣了,你我雖平日走動的不多,可我覺得和你誌趣相投,性子也合的來。”徐五太太笑著,“我今兒也沒別的要緊的事,就想來和您說說話。”

徐五太太個子不高,年輕時約莫是個小巧玲瓏的美人,可年紀大了生了兒女後便有些發福,日子過的大約也不是稱心的,整個人看上去像個失了水分起皺的橘子,偏偏她今兒還穿了件橘黃色撒大花的杭綢褙子,明晃晃的耀的方氏有些睜不開眼。

方氏喝了茶高興的道:“您能來我打心眼裏高興,今兒中午就在這裏用膳,我這就吩咐下去準備準備。”

“您太客氣了,我和您說說話,坐坐就走,家裏也脫不開身。”徐五太太說完,就望了眼房裏守著的春柳。

方氏不知道徐五太太葫蘆裏賣的什麼藥,隻得讓春柳先出去。

徐五太太見房裏沒了人,這才開口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說著歎了口氣,“您知道我那侄子吧?可憐見的年前房裏的人沒了,也沒留個一兒半女的,年紀輕輕的就做了鰥夫。這男人啊房裏不能沒個女人打理,要不然就亂了套了,我瞧他這段日子日漸消瘦的,心裏看著都心疼。偏他還是個死心眼的,這填房繼室非要那方方麵麵都一等一的才點頭,否則就是做一輩子的鰥夫他也無所謂。”說完,竟真的拿帕子壓了壓眼角,很傷心的樣子。

方氏本就不是擅於交際的,對人情世故更算不得練達,所以徐五太太這一番話說出來,她一是不知道她說的是哪個侄子,錦鄉侯旁枝多的很,侄子自然也多,方氏知道的沒幾個,所以迷迷瞪瞪的不知所以然,二則,徐五太太突然說起自家侄子的事情,實在是有些突兀了。

徐五太太看出來方氏眼中的疑惑,便也不再兜圈子,解釋道:“我那侄子便是錦鄉侯府嫡出的三爺徐鄂。”她說完就觀察方氏的麵色,畢竟徐鄂的名聲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