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眉梢一挑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來,點頭道:“聽說過。”沒什麼喜惡,“他年紀輕,再仔細挑挑便是,也不耽誤。”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他出身在這裏,便是他不著急,這宮裏頭太後娘娘也著急啊,好好的孩子連個子嗣都沒有,如何能讓人放心。”徐五太太暗暗心定,笑著道:“都說母親愛幺兒,我哥哥嫂子最疼的也是這老小了,是巴不得什麼好的都留著給他才是,說實話如今也是急的不得了。可這婚姻大事也講究個緣分,若是失了眼將來苦的還是孩子,您說是不是。”

“您這話說的在理,這婚姻確實是要仔細斟酌考慮,不能倉促了。”方氏隻當徐五太太來真的隻是和她說這些家長裏短的,便笑著道,“徐三爺是個有福氣的,我看您勸勸徐夫人,緣分到了也就水到渠成了。”

“是,就是您說的這個理。”徐五太太笑著點頭,接著便道:“緣分這個事兒可真是妙不可言,就說我家老爺和薛侍郎,那可真是不打不相識,如今竟就成了莫逆之交。”

莫逆之交還談不上吧,方氏也覺得徐五太太的話有些誇大了。∞思∞兔∞在∞線∞閱∞讀∞

“說起來,上次我來吃喜酒,瞧見坐了一桌子的小姑娘,可真是個頂個的漂亮。”徐五太太說完,就看見方氏微微一頓,她就故作神秘的道,“我今兒來就是想請您幫個忙的,為我那侄兒牽個紅線,做個大媒!”

“做媒?”方氏頓時擺著手,“我這人木訥可做不了這事兒,不把好事說黃了就是阿彌陀佛了。”話落,就望著徐五太太,“不過那天來了好幾位小姐,您這是瞧中了哪個?”

“就是穿著件湖綠色褙子,梳著雙平髻,約莫十二三歲的一個小姑娘,長的如花似玉,我當時一眼看見就移不開眼。”徐五太太說著不好意思道,“不怕你笑話,回去後我還念念不忘,恨不得把那姑娘要來做我的女兒才好。這前兒我去嫂嫂我說話,就聽她說起侄兒的婚事,我當即就想到這個小姑娘,和我那侄兒真真是郎才女貌,天作地設的一對璧人那。”

幾乎徐五太太一開口,方氏就知道她說的是幼清,那天的小姑娘雖長的都不差,可若說最為出挑惹眼的,肯定就是幼清了,更何況幼清那天就是穿的湖綠的褙子,也隻有她梳著孩子氣的雙平髻。

她很肯定是幼清。

“那是我娘家的侄女。”方氏笑容淡了下來,“當不起您的誇讚,就一個不懂事的小丫頭,還能入得眼罷了。”

“原來是您侄女啊。”徐五太太極為的高興,“我當時還後悔,就算被人笑話我多嘴多事我也該打聽一下,沒想到竟是你的侄女,這可真是巧了!”她激動的拉著方氏的手,“方舅爺當初在京為官時我還聽我家老爺說起過,可真真是個風流人物,他的女兒也更是青出於藍,那樣貌便是擺在京城也無人能及。”

“兄長也不過是普通相貌罷了。”方氏給徐五太太倒茶,徐五太太敷衍的喝了一口,迫不及待的道,“那這個忙您可一定要幫,不但是幫我那嫂嫂了一樁心願,也算是幫了您自己一個大忙,這姑娘家大了總要說親事的,如今機緣巧合的,這麼好的親事在眼前,您可真真兒的是有福氣。”

“福氣不福氣不知道。”方氏笑著道,“但您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是,幼清雖在我身邊住了一年,但畢竟不是我親生的,她的婚事恐怕還要我兄長點頭才成。”又道,“這事兒我做不了主,我問了我兄長再給您答複可好。”

方氏這話說的也無可挑剔,徐五太太隻得點頭:“您說的在理,這兒女的婚事自是父母最關心在意的事情,是該和方舅爺說一聲的。”又道,“要說這事也真的是巧,若是將來成了,咱們可就是親家了,往後莫說我們老爺和薛侍郎能互相照應,就是侯爺甚至宮裏的太後娘娘對薛侍郎和和薛大公子也會多加看顧的。”她顯得語重心長,“要我說,這門親事你們若是點頭,可一點不虧。”

“我侄子得太後娘娘的喜歡,這媳婦一進門就是誥命夫人不說,將來他們得不了爵位侯爺和夫人以及太後娘娘肯定是要多加看顧補償的,便是那貼補也足以讓他們一生無憂,安享著福了,薛太太,您仔細想想,這門好的親事,可是打著燈籠都尋不著啊。”

是好是賴方氏心裏有著譜,莫說徐鄂紈絝風流,就是他是個上進踏實的,她也不願意把幼清送去做繼室。

錦鄉侯再好她也不想有什麼牽扯,她隻想將來給幼清說門簡簡單單的親事,嫁過去就能當家作主,夫妻兩人哪怕貧苦點也不怕,夫妻能同心,日子就一定能過的越來越好!

“我寫信與我兄長說。”方氏笑著回道,“若是兄長同意我自然是樂意之極,可若是兄長不同意,我恐怕……”

徐五太太知道方氏不是強勢的性子,來之前她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剛剛還說了,這事兒講究個緣分,您隻管和兄長商量,我等您消息就是。”說著微頓,又道,“你瞧我,還有件事差點忘了,這個月月底徐大奶奶要在家裏辦荷花宴,到時候我讓大嫂給您下個帖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