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子寒皺著鼻子:“你才病了,我老人家身體好的很。”

幼清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點著頭道:“我是病了,一直都病著呢!”

封子寒翻了個白眼,又忍不住笑了起來,和宋弈道:“你把她寵的沒邊了!”

宋弈挑眉,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幼清就哼了一聲,和封子寒道:“就您老整日裏把我當丫頭使喚!”

“我把你當丫頭使喚?”封子寒就指著藥桶道,“我這一年可都是為了你在忙活,你這個丫頭真是沒良心。”話落,立刻閉上了嘴巴,朝宋弈瞄了一眼。

幼清聽著微怔,揚眉看著封子寒,問道:“你是說這一桶藥是因為我?為什麼?”

封子寒擺著手,將籃子裏剩下的草藥一股腦的倒進去,道:“我不知道,你問九歌好了。”話落,就擼起袖子將一隻胳膊泡在熱氣騰騰的水裏,也不說話,一副靜心凝神的樣子。

幼清就笑眯眯的去看宋弈,宋弈側過頭也伸手在水裏探了探,沾了藥味在鼻尖聞了聞,一副不打算和她解釋的樣子,幼清就過去拉著他的袖子:“夫君……”軟糯的說著話,拉著他的袖子撒嬌,封子寒就哎呀一聲將胳膊擦幹淨放了袖子,抖了抖,“覺得好冷!”一溜煙的跑了。

幼清不管他回頭去看宋弈,殷勤的拿帕子給他擦手:“到底怎麼回事?”

宋弈從來都拿她沒轍,柔聲解釋道:“你的心疾是兒時受寒所致,我與子寒兄雖都有了解,但並未實際辯證過,去年我翻了古醫書,上麵有幾例記載,我們討論過後覺得泡藥浴祛寒濕再輔以針灸或許有用,隻是這藥浴頗有講究,先入何種藥,每次泡多長時間都不得馬虎,所以他這才實驗了一年有餘。”

“心疾?”幼清看看一桶黑黝黝的墨汁似的藥水,又看望著宋弈,“封神醫種的草藥也是這個用途嗎?”

宋弈笑著點點頭,抱著幼清道:“我們不曾試過,也不知道有沒有效果,所以暫時不敢給你用。”頓了頓又歎道,“前後白日十二次的藥浴,對你來說可能會很痛苦!”

宋弈舍不得,所以一直猶豫不決。

幼清如今的藥一直吃著已經許久不曾複發過舊疾,一直吃下去維持著並沒有多大的問題!

“我不怕!”幼清有些激動,紅了眼睛道,“我一點都不怕,你不用猶豫盡管試試就是,如果有用呢,如果我的舊疾好了呢。”她抱著宋弈,偎在他懷裏哽咽著道,“那我就可以懷孕,就可以要我們兩個的孩子。我想要孩子,想要我們的孩子,我願意試試,哪怕再痛苦我都不怕!”

“你別想這些。”宋弈捧著她的臉給她擦著眼淚,“如果你想要個孩子,我們可以去收養幾個孩子養在膝下,我不想讓你冒險,為了孩子就更加不值得。”

怎麼不值得,對於她來說非常非常值得。

沒有人知道,她是多麼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前一世和徐炙在一起時她也曾想過,可那不過是個遺憾,有或沒有都無關緊要,可是現在不同,她迫切的想要,想要生一個像極了宋弈的孩子,每天看著他們,她都會覺得好滿足。

“既然有希望,我們就試試好不好。”幼清昂著頭看著宋弈,哀求的道,“如果最後治不好,我們再收養孩子,你說行不行。”

宋弈和幼清的目的不同,宋弈的目的,隻是不想幼清隨時隨地處在危險之中,如果能根治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而幼清的目的,卻是身體好起來然後可以有子嗣,他歎了口氣,點點頭道:“嗯。那我和子寒商量一下,等確認了再治療。”

幼清破涕而笑,覺得心裏充滿了希望,她拉著宋弈道:“謝謝!”又道,“我知道我為什麼這大半年近一年的時間為什麼一直不曾懷孕,我也知道你肯定偷偷給自己吃了藥,我不想因為我而傷害你,更不想給你留下這份遺憾!”

宋弈無奈的道,“我要的是你,其它所有的一切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幼清卻是每每想起這件事都無比的愧疚,她搖著頭語氣堅決的道:“對於我來說不是錦上添花,而是全部,是一個圓滿!”

“知道了。”宋弈頷首,輕聲道,“那我便全力給你一個圓滿”

幼清笑了起來,眼中含著淚,笑容美豔的宛若嬌豔欲滴的海棠,吐火如荼的肆意綻放!

“哎呀。你們說好了沒有。”封子寒探了個頭進來,“我事兒還沒做完呢。”

幼清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過來拉著封子寒進來,笑看著他,道:“我今天親自下廚,您想吃什麼,盡管吩咐!”

“真的?”封子寒眉毛直跳,幼清點點頭,封子寒就張了口報了一溜兒的菜名,“嗯,再來壺酒就更好了。”

幼清哈哈笑了起來,道:“那你們忙著,我去廚房。”便笑著出了門。

晚上三個人圍坐在一起吃飯聊天,封子寒盡興而歸!

第二日一早幼清送宋弈去衙門,她站在轎子前給他整理朝服,低聲道:“聽說年初一時,十一殿下在鳳梧宮過的?”

“嗯。”宋弈頷首,道,“他很機靈,不管什麼事點撥一兩句就明白了,你不用擔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