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了,飛起從側麵撲了上去。那殺手被推倒,手磕到石頭,刀脫了手。誰知他反應卻極快,一翻身便劈了我一掌。
主子救了我。
香凝被後來跟上的殺手砍死,那場麵連我們都覺得血腥。
大概是動靜太大,那些酒囊飯袋的巡邏兵終於發現了。等他們趕來時,那些殺手已經全部撤離了。爺和我身上都沾了血,地上橫著的,是被開膛破肚的香凝。
那些兵認得爺,點頭哈腰笑了幾聲,拖走了屍體,又狗顛兒似地給爺和我送了衣裳,這才離開。
本來想買了糖葫蘆再回府,但天已黑了,爺怕你們擔心,買糖葫蘆的事,便暫時擱下了,沒多一會兒,便遇到了瞳兒。
第二日上朝,殿上有人指正爺殺人,香凝的屍體被停在殿外,那幾個巡邏兵居然不問青紅皂白便說看見了爺殺人!
之後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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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炭漸漸由通紅變得灰白,屋裏的熱氣一點點消散。
瞳兒攏了攏棉衣,腦袋無力的耷拉在悅兒肩上,顴骨潮紅,似又燒起來了。
“連城......咳......咳咳......”眼前的一起都飄起來了,就連悅兒晃在眼前的手指,都鵝毛一般輕浮起......
“瞳兒!瞳兒!”
“快來人呐!”
“快去請大夫!”
......
我不要大夫,我要見皇上。
主子是冤枉的。
我要告禦狀。
主子......
什麼都沒有。身體在一個巨大的黑暗空間裏,一點點沉淪。眼前有光亮,還未來得及抬手,那最後一線光明也消失了。耳畔的喧鬧聲,漸漸小了下來,最後也不見了蹤影。
又黑又靜,冰冷刺骨。
瞳兒蜷縮在漆黑的半空中,努力睜大眼睛,卻連自己的手指都看不到。這是一個陌生的空間,極度詭異。
漸漸的,眼睛變得清晰起來。嗬,好熱鬧。
誰?誰在哭?
娘,娘,是你嗎?你來看瞳兒了嗎?瞳兒伸出手,母親的身影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主子?連城?悅兒?
你們圍在一起幹什麼呢?笑得這麼開心!你們別走啊,等等我,等等我啊。
瞳兒抹著眼淚,一路狂奔。那海市蜃樓一般的身影,永遠也觸不到啊。
你們回來,回來......
瞳兒筋疲力竭,頹然的跪在地上痛哭了起來。
“出其東門,有女如雲。雖則如雲,匪我思存。”清冽的聲音涓涓流淌,月白的長衫微微的泛起波紋,映著那冷月一般的笑容,絕世獨立。
瞳兒勾了勾嘴角。累了,睡了。
......
痛!
一股冰冷的銳痛刺入身體,痛不可言。
遠遠的,出現了一絲亮光。那亮光越來越亮,越來越寬廣,很快,變成了一條炫目的河。
“瞳兒,你醒醒!你醒醒!”
“瞳兒!你是明墨軒當家主母!爺有難了!你快來救他啊!"
"你不是要見皇上嗎?你快醒醒啊!連城就算了拚了性命也要送你入宮!”
主子需要我!他需要我!
瞳兒一個激靈爬了起來。朝光亮處一路奔去。
“瞳兒,你別走!這裏好冷,你......陪我......”月寒衣突然出現攔住了瞳兒的去路,那狹長的眼,似怨非怨,淚光隱隱:“瞳兒,你陪著我好不好?我不能沒有你!”
是這樣嗎?
瞳兒愣住了,默默地看著月寒衣,心頭萬語千言,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血在燒,好燙。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都在叫囂。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小時候,村裏突然來了一個瘋秀才,常常翻來覆去的念著,說了什麼誰也聽不懂。嗬嗬,我能聽懂一句,他醉死前交給我的。
生死輪回,我們早已約好,要牽著你的手,一直到老。
主子,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瞳兒,快醒醒!你快醒醒!”
誰?誰在哭?我的衣裳都濕了,好難受。
弟妹醒了嗎?
誰?誰在哭?我的衣裳都濕了,好難受。
我來了......來了......
“瞳兒你不能走!你是我的!生生世世都是我的!”月寒衣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