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東方的天際已隱隱泛出紫光,白洛將玉佩放入懷中,轉身要離開院子。眼前人影一閃,冷風吹過,幾步遠的地方站了個人,帶著銀色麵具冷冷的看著她,“你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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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出頭
白洛大驚,眼睛瞟向院牆,估算著憑自己的功力要從他手下逃脫,有多少成的勝算。那人不等她回答伸手要扣上她的肩膀,白洛身形一矮,躲過去一招,還未及看清第二招,已經被那人的手抓往肩頭,生生的將她抓到近前。那人鉗著她的肩膀,力氣大得驚人,一股寒涼的氣流瞬間貫入她的體內。
白洛肩上骨痛欲裂,兩手掙紮著抓著他的手腕,抖著唇喊,“放,開我,放開。”
那人似乎並不打算饒了她,另一隻手也掐上她的肩膀,麵具後的一雙眼睛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冰冷入骨的寒意籠上她的全身。
就在白洛以為自己今天定要死在這個不知名的小院的時候,寒氣突然停滯下來,扣在她肩膀上的雙手從用力轉為了支撐,那人張口吐出一口血,整個人竟然向白洛倒去。
白洛手忙腳亂的接住他,竟然承不住他的重量,腳下一軟,兩個一起撲倒在地。那人重重的壓在她身上,痛得白洛一聲低吼。片刻,她推了推那人,完全沒了動靜。白洛撐起他的臉,隻見他露在麵具外的臉頰色如白灰,呼吸微不可覺,已陷入昏迷。她不敢去探他的內息,這人練的異道之法常常能將人內力吸去。
怎麼辦?她是該把他丟下逃走,還是以德報怨將他扶回房中。
她看著這個男子,削尖的下巴和半張隱在麵具後的臉龐,他沒在臨昏倒前將她殺了,她也不好丟他在這裏打露水。
白洛忍著全身的酸痛,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拖進屋,艱難的丟到床上。累得她坐在床邊直喘氣,肩膀揉了又揉,頗有些怨懟的看著他,沒想到這人細皮嫩肉的,身體竟然這麼重這麼結實。記得二哥說過,習武之人,越是看起來精瘦,越是內功高深,外表壯實的都不過是外家功夫,在真正的高手下走不過一二招。
剛才倒在床邊那個被吸了精氣的人,現在已經不在屋內。莫不是已變成了惡鬼,自己爬了出去。此時,床上那人突然哼哼了兩句,把白洛嚇得魂差點飛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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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忌憚的望著他,此人雖練的是內家功夫,可是練功的方式實在是詭異,如果任他如此下去,還不知要有多少人遭殃。何不趁著他沒醒先斷了他以後練功的後路。
白洛非常認同自己這個想法,在眾多的靈咒巫術中有一種療傷的助法,不傷人性命,暫時鎖住丹田,防止醫治過程中內力反噬。中咒之人在未解咒前,除了不能動內力,其它行走坐臥皆如常人。反而言之,對於練武之人,不能使用內力便如同廢人一般了。
白洛打定主意,伸手解開那人的衣服。讓她吃驚的是華麗的衣衫之下,竟然傷痕交錯,幾乎沒有一片完整的皮膚,但顯然是用了上好的傷藥而沒有留下較深較大的痕跡。
白洛怔了怔,一時有此不忍。猶豫了一陣,還是咬破手指擠出一滴血珠,將咒文念了三遍。手指上的血漸漸發出淡藍色的熒光,欲滴未滴,有如氣團一般靈動的飄在指尖。她將手指點在那人的丹田上,血珠迅速被他吸入體內,丹田內瞬間發亮,熒光透出皮膚隨著丹田的血脈鼓動,片刻便隱沒下去了。
白洛歎了口氣,將他的衣服蓋好,準備離開。轉身後,又對那人麵具下的臉實在好奇,不知這人長得什麼樣,如果奇醜無比也就算了,要是美豔至極,不看看豈不可惜。她正不懷好意伸手去摘他的麵具。
“什麼人,敢對我家公子無禮。”窗口涼風一送,一個女子已經躍了進來,通身的紅衣,麵容嬌好,身材玲瓏。不等白洛反應,揚手一甩,一條銀索閃電般射向白洛的手腕。
白洛身子一側,不敢糾纏,立即閃出了屋子,片刻之間已經翻出了院牆。
那女子也不追出來,急忙撲到床邊,扶著那人輕喚了幾聲,不見有何反應,趕緊扶起他,將真氣推入他的體內,細細的將經絡打通。
幾柱香的時間,那人口角慢慢溢出血絲,“楚楚,可以了。”
楚楚趕緊收了功,下床去倒了杯水,從懷中掏出一個白瓷小瓶,倒出一粒藥丸放入杯中晃了晃,在來到床前扶著他小口小口的全部喝下。
那人長長的舒了口氣,“辛苦你了。”
楚楚扶著他躺下,坐在床側為他揉著胸口,“公子感覺好些麼?那人的功力怎麼增長了這麼多,竟然能將你傷成這樣?”
那人看著她緊皺的眉,輕哼了一聲,“他傷我如此,自己也未必好受。這幾日他蠱毒反噬,滕淵也被調開。今晚之後他至少有幾日功力全無,我倒要看看他怎麼辦。你立即派足人手,無論如何都要將紫雲華佩給我弄到手。”
楚楚看著他蒼白無血的臉,取了帕子為了擦了擦汗,柔聲說,“既然已是水到渠成,公子就安心養傷吧,萬事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