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段(1 / 2)

那人眉心一冷,緊緊的捉住她的手,“楚楚,我隻信你,你千萬不要背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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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水河畔,晌午時分。

一艘小船徐徐靠岸,白洛神清氣爽的跳上岸,伸了伸筋骨,轉頭交待了船夫,“你也不必在這等我,隨便吃點東西,我到處逛逛,日落前在此碰頭。”

晌午的天氣,燥熱得很。白洛搖著折扇,回頭看了看河麵,不禁輕歎,京城周邊水源稀少,不似這南方多水多湖,一路南下這幾日才算是真正過得舒心悠閑的。順水而下,或閉目養神,或欣賞風景。走水路能避開官府的眼線,船夫又是個謹慎之人,不需騎馬,不用走路,除了吃飯不太方便,其它都算是享受了。

如今距離在隨州也有六七天的路程,那晚離開小院後,天色已漸亮,她回了拂華居,按計劃讓掌櫃給找了隻船,也沒再休息,直接上了水路。本來是打算去會一會救她之人,當麵道個歉。可她那天被人追得實在有些慌亂,竟然沒記下那人住在何處。如今若勞師動眾的去找,似乎不太合適。這份人情便先記下,若來日有緣遇見再說吧。

其實白洛並不打算離河太遠,隻是趁著碼頭上來吃飯,順便再買些日常用的東西,走遠了也不安全。剛走出沒多久,便看到一個酒樓臨河而建,外形雖粗糙了些,但似乎生意還不錯,大堂內坐滿了人。白洛也不做他想,抬腳進了酒樓。

正是午飯時間,人還真不少,大堂都坐滿了,小二立在跟前一臉為難告訴她,樓上雅間也滿了人,是否再等等或上別個家?

白洛環視一周,吃飯的人大多是粗莽的汗子,甚至還有幾個江湖人士模樣的人,腰上佩了刀劍。在酒樓臨窗的角落上,坐著個幹瘦的算命先生,年紀四十多歲,臉上一顆大痣,痣上還長著長毛。她走過去,笑著對那人說:“不知可否與先生同桌?”

那人瞥了她一眼,沒說什麼,隻把桌上的茶碗往邊上移了移。

白洛道了謝,坐到他的對麵,對尾隨的小二說:“兩個小菜,一壺好茶,一碗白飯。”

小二的眼神在她身上巡了一回,應聲而去,不久就送上酒菜,擺在那人麵前。菜色簡單,無甚出奇。

白洛望著窗外出神,那人拿起酒壺倒了一杯,頓時酒香醇濃,沁人心脾,惹得她不禁吸了一口氣,心動忽地一動,兩眼微眯看向對麵。

那人自顧自的執杯就飲,白洛微笑著用扇子按住他的手,“先生且慢。”

白洛的聲音不大,卻能感覺出周圍的氣氛略略的有些不同,似乎是極快速的一滯,瞬間又恢複原樣,吃酒的吃酒,說話的說話。

那人抬眼看了看她,抬手要將酒喝下,突然手腕一轉,手臂往旁挪出去,將酒潑向就近的一個食客。那個食客正轉頭和同伴說話,不想他會有這一手,大驚失色,折腰往一側閃開。酒水正好灑在到對麵之人的臉上,頓時起煙冒泡。那人慘叫著捂臉倒在地上,空氣中的酒香變成一股難聞的腥臭。

白洛一陣惡心,連忙捂著鼻子。

就在此時,幾人交換了眼色,掌櫃的一拍桌麵,“動手。”四座的人唰唰的亮出了兵刃,慢慢的圍了上來。

白洛連忙賠著笑,往後退了退,向他們擺手示意,“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你們找他,找他,是他潑的酒,我和他不是一路的。”

那個算命先生輕哼了一聲,麵不改色的仍坐在原處。

眾人隻當白洛和他是一夥的,不管三七二十一,照著白洛就出招。白洛一麵接招一麵向那人遞眼色,可他全當沒看到,拿著筷子把盤裏的菜挑來挑去。

以一敵十幾,白洛很快就落了下風,心裏開始有點悔不當初,背著師父不好好習武練功,沒料到她堂堂一個宰相千金也有被人群毆的地步,如今身邊那位也不幫忙,她要騰出個手來施點巫術,隻怕也是不能夠了。

正想得淒慘,脖子上幾把明晃晃的刀劍已經架上來了。白洛一動也不敢動,苦著臉看著桌邊的算命先生。那人也抬頭對她苦笑了笑,當即說道,“掌櫃的,你這菜裏半塊肉沒有,如何拿得出手?”說著將一盤菜潑向眾人,從腰間緩緩抽出一口軟劍。

此劍一出,便是一陣龍呤般的錚錚做響,異芒四射,寒氣森森,瞬間在氣勢上壓倒了所有人。

最近的幾個人先是怔了怔,相互對視了一眼,長嘯一聲撲了上去。其他的除了一個粗壯的漢子仍拿刀守著白洛,其餘的人也不再畏懼,一齊包抄那人。

原本白洛很鎮定,心想此人若是出手,這裏所有的人都不可能是他對手。漸漸的才發現,這人的似乎隻使得一些奇怪的招式,並沒有深厚的內力,起初還刺傷了幾個人,時間一長,眾人都看破他的弱勢,相互配合,他反而落了下風。

莫非她認錯了人,她低頭看著那把刀劍,刀鋒犀利輕輕磨著她的脖子,總這麼架著萬一那人手上抖了一下,自己的小命可不就沒了麼?

白洛心裏輕歎了一聲,師父啊,你可得原諒徒兒,我也是萬般無奈才在人前使用那些東西的。

她暗暗在袖裏用隨身的短劍劃破了手指,掐了個手訣默念幾句口訣,輕笑一聲,眼裏閃過一抹清亮的精光,抬手拍了拍前麵那人,“這位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