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他們現在很安全,你也不要太過擔心。”
白洛慢慢抬頭,“我,想用追蹤術。”
雲榕皺了皺眉,想起大師叔曾說過,白洛年齡太小,過早使用大型的法術會損身折壽,並且需要巨大的內力支持,她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了。
白洛又說,“我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他們一定出事了。我想知道他們之前和之後到底遇到了什麼事。”
雲榕低頭看著她,清澈的雙眸裏充滿了堅定和固執,他不再相勸,歎了口氣,拍拍她的肩,“如此,我守在屋外。有什麼事,你便叫我。”
白洛抬手放在肩上他的手上,沉默了片刻才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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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蹤術是奇門異術中較難施為的一術,施術時,施術人身邊必須同時存在受術人身上經常佩戴的物品和最近常接觸的人。原本白洛是想著使用讀心術,直接看看包大娘記憶裏關於姐姐去向的片斷,但又不能肯定包大娘知道他們的行蹤。讀心術需要耗費的精力內力於追蹤術相當,而她的能力有限,能否順利完全其中一個都不能確定,隻有選擇更有把握的一個。
白洛取了包大娘的一縷頭發,用熒火燒成灰,置於桌上一麵小鏡前。她坐在桌邊,將白璿身上常佩的玉握在手心,另一手掐了個指訣,念出咒語。鏡子中顯出模糊的影像,漸漸的影像變得清晰。整個過程變換很快且非常的跳躍,沒有聲音隻有圖像。白洛隻能通過表情和動作來推斷中間和後來發生的事。直到白璿和畢照離開包大娘家,白洛心裏一慌,後背冒出絲絲冷汗,她知道這是內力透支的表現。可是,還差一點她就可以看到姐姐在哪兒了,隻差那麼一點。
聽到茶杯落地的碎裂聲,雲榕立即衝進屋內。隻見白洛臉色蒼白,唇邊殷紅,扶著桌邊搖搖欲墜,胸`前的衣襟和地上血跡斑斑。他飛身過去,將將接住倒地的她。
白洛躺在他的懷裏,虛弱的抬著手指向桌上的鏡麵。
雲榕順著看過去,鏡子裏依稀可見一個男子扶著一個女子上馬車,車邊幾個身穿異族服飾的人,再要看得仔細,影像已變得模糊不清,隨著白洛意識的消退而逐漸消失。他寧神靜氣,細細的將內力推入白洛體內。
白洛抓著他的衣襟,喃喃的說了什麼,最後暈倒在他的懷裏。
此時,院子內突然傳來腳步聲。剛才那兩人發覺有些不對勁,去而複反。
雲榕麵色一變,方才一心緊張白洛,竟沒注意到這些,現下更來不及掩藏屋內二人的行跡,抱著白洛猛的踢開窗子,騰躍而出。
院子裏那兩人聽到破窗的聲音,對視了一眼,急忙追進屋去,隻見桌上一碗微溫的粥,桌邊地上皆是血跡。兩人臉色一變,從窗口追出去,哪裏還能看到人影。追了一段路,似乎也找不到方向,於是朝空中發了信號彈,集結同伴一同追捕。
城郊居住的都是生活落破的窮苦人家,成片殘破的瓦房,首尾相連,再往外便是出了縣城,有大片連綿不斷的山嶽和森林。
癸甲衛是皇帝身邊的一支精銳,所有的人都經過特殊的訓練,善於防守、追蹤、搜捕。一旦看到集結圍捕的信號,便迅速向城郊圍攏過來。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已將雲榕和白洛困在小範圍的包圍圈中。
白洛和姐姐白璿的身形相當,追捕白璿多時的癸甲衛將她錯認成了白璿也是情理中的事。但雲榕的身材修長較畢照要高出一些,按理來說,癸甲衛並不應該將他們錯認。隻是一路上追蹤,白璿和畢照多次易容,好幾次都有驚無險的逃脫,這讓號稱善於追捕的癸甲衛幾乎顏麵掃地。所以,這會兒隻要有一點風吹草動,癸甲衛也顧不得擾民或是其它,先把人抓住了再說。
但話又說回來,癸甲衛再是厲害,以雲榕的武功修為要逃出他們的包圍並不是難事。隻是如今,他還抱著昏迷的白洛,也來不及細細看她如何,躲開癸甲衛的圍追堵截的同時,還要分出一部分內力和精神來給白洛,心中有所顧忌,在對抗中勉強計較成平手甚至落了下風。
兩方相持了一陣,雲榕心裏有些焦急,強壓著心誌與對方周旋。懷中的白洛,唇色蒼白毫無血色,指尖冰涼,雖然已經服下了墨葉給的救急丹藥,可仍不見任何起色。
反到是癸甲衛這邊,久攻不下,久拿不住,十來個人追蹤兩人已是三月有餘,其中一個還不會武功。這事要傳出去,可想而知,癸甲衛顏麵掃地不說,隻怕今後也難在皇上身邊立足。既有此想,行動上不免尋求急功,相互配合屢屢出現失誤,漸漸露出破綻來。
雲榕在包圍圈中,身如輕煙一般,幾次從對方配合失誤中逃過。雖不能擺脫他們,也不至於被他們抓到。心中正想著如何才行脫困,一支短箭隨著嗡嗡的破弦之聲震破黃昏的餘輝,呼嘯的疾射而來。雲榕閃身躲過,隨之而來的便是如雨般的流箭。他運起內力,左躲右閃,剛避過一輪箭雨,身旁閃出幾個黑衣人。
這些黑衣人個個武藝高強,招式內力都與武林人士大有不同,上來就不斷的發出進攻的招式,隻求在短時間內將他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