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榕抽出長劍,一手護著白洛,一手疾轉,翻飛出雪亮的劍芒,一時間劍氣縱橫,虹光飛閃。頃刻便有兩名黑衣人應聲倒地,其餘的人看到雲榕劍式奇特,內力深厚,與畢照的皆不相同,心中不免有些疑惑,但不管怎樣先捉到人再說。
若論近身圍攻,雲榕有寶劍在手,功力招數上也更勝癸甲衛一籌。如果不是對方人多,他又分心護著白洛,早已將這些人一一逼退了。他略略分析當前的地勢環境,要將對方一一擊敗,不太可能。幾人的站位正好封住了他的退路。於是刻意在一眾黑衣人中遊走,借著自己強盛的劍勢,將幾人的位置稍稍拉開。眾人見他武藝高強,內力渾厚,怕被他劍氣所傷,一時間也不敢過分逼近。而這恰恰使他們配合失利,破綻即在眼前。
雲榕看準時機,縱身飛掠,沒花多少功夫便跳出了眾人的包圍圈。一眾黑衣人,又氣又急,不能強攻隻能死死的追在雲榕身後,時不時放出一輪箭雨。
再繞出這圈瓦房,便是縣郊的山地茂林。雲榕在小道上飛縱,見眼便出繞出去,前麵幾個黑衣人迎麵而來。他身形一側,閃進旁邊一條小巷,卻發現是條死路,後前追兵,前人來者。雲榕將牙一咬,仗劍於胸準備迎戰。
蓄勢待發之際,身後有人在他肩上一拍,低聲道,“隨我來。”
春風東來忽相過
雲榕聞聲,眉尾一挑,抱著白洛隨那人躲進一處破舊的院門,進入一間屋子,屋裏有個後門,直通山林。
二人匿入叢林,運起內力,發勁疾奔,不多時已掠過幾個山頭。
此時夕陽西下,站於山頂還約略能看到一絲餘光。雲榕扶著白洛,見她呼吸穩定,氣色也稍有起色,心中不禁暗暗歎服墨葉的醫術。^_^
那人仍是躬身,“滕淵不敢。”說著看了眼雲榕懷中的人,笑意更甚,“公子懷中是何人?”
雲榕低頭看了看白洛,問,“你在哪裏落腳,快帶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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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淵落腳的地方是不遠處的一個山洞,但山洞的入口卻在一處懸崖之上,四周雜草叢生,極不易被人發現。
兩人才靠近懸崖,便有數十隻狼從雜草中現出身來,齜牙咧嘴的衝著他們嗚嗚低吼。滕淵衝著它們擺手笑了笑,狼群才散開。轉眼發現雲榕別有意味的看著他,有些尷尬又無奈的笑了笑,“偶遇,偶得,公子不要這樣看我。”
洞內燃著昏暗的燭火,雲榕原本以為滕淵是一個人,沒想到進洞之後發現洞中還有躺著一人,呼吸很弱,似乎也在昏迷中。那人麵上光潔,發絲柔順的鋪在頭側,身上卻穿著滕淵寬大的衣衫。
滕淵將洞中另一側的細草鋪整齊,幫著雲榕將白洛放下躺好,仔細一看,“咦”了一聲,指著白洛問道,“這不是那日見過的姑娘麼?怎麼和你在一起?”
雲榕歎了歎,“說來話長,其中際遇非常奇妙。”眼光往旁邊一瞥,別有意味的問,“這是誰,看著象個女人,莫非?”他看向滕淵,隻見他臉上一紅,有些不好意思的磨蹭到一邊,“她啊,就是,就是在路上遇見的,受了很重的傷,我見著可憐就救了她。”
雲榕頭一回見他這樣,他非常的怕女人,雲榕知道的。滕淵出生在妓院,院中的頭牌不慎懷孕,生下了他。剛出生便送了人,那家人有個特別凶狠的婆娘,沒事就一頓毒打,平時打打罵罵更是不在話下。滕淵從小便特別害怕女人,身邊三尺不能有女人出沒,即使在熟睡中,若是有女人近身都會驚醒。這樣一個人,竟然出手救了一個女人,而且還於她同處一室,照顧了人家這麼久,非常讓人浮想聯翩。
想到這裏,雲榕不禁挑了挑眉,原來不是近不得身,是沒遇到良配罷了,也不再多說什麼,從懷裏掏出墨葉治傷的藥,讓滕淵給那女子服下。
滕淵接過藥丸,將那女子扶起,雲榕才看清楚她的臉,心裏一驚,脫口而出,“怎麼是她?”
滕淵抬起頭,疑惑的看著雲榕,“怎麼,你也認識她麼?”
雲榕點點頭,“你先喂她吃藥,呆會兒再說。”說完,仔細的探了探白洛的內息,虛弱但好在平穩,再細細的將她的頭發衣衫整理好。轉身點了二人的昏睡穴,對滕淵說,“你在哪兒遇到她的?”
滕淵籲了口氣,“我還沒回到雲府,就聽兄弟們說你可能出了事,於是我原路折回,但是一直找不到你的行蹤。我擔心你出了事,便讓兄弟們分頭去找,我留在尺水河附近尋找。一日,竟然發現山中起了大火,大小徑流上浮著著火的輕油。我想必定是那人使的手段,就在山中四處尋找,可三天三夜都見不著你的人。那人以往都留了一手,怎地這次的架勢竟是要取你性命?於是打算從被指使的人下手,看能不能找到你的下落,沒想到就遇到了她。她不知怎麼的被她義兄要挾,她不肯就範,被挑了右手的手筋,廢了武功,還對她施暴。我看不過去,就將她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