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段(2 / 2)

滕淵看兩人也不說話,隻旁若無人的相互凝望,有些不自在的輕咳了兩聲,問道,“總算是醒了,餓了麼?”

白洛隻覺得頭腦虛浮,視力不佳,看過去隻見兩個模糊的人影。

雲榕將她身後的幹草堆起,扶她靠好,“他是滕淵,那日在廂房中你見過的。”起身去火堆旁取了一隻烤腿,“這次沒有竹鼠,卻有美味的烤羊。”

白洛看著噴香流油的整隻羊腿,立即露出一副饞樣,一抬手要接過去,才發現身上虛軟無力,竟連手臂都抬不起來,不禁可憐兮兮的看向雲榕。

雲榕看著她俏皮的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取出匕首一片一片的將肉削下來送入她的口中。

滕淵看著兩人親密默契的模樣,正要說話,卻被史紅樓暗暗拍了拍手。他看向她,隻見她微微的朝他搖了搖頭,當下會意,不再出聲打擾那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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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白洛施用追蹤術,消耗了大量的內力,服了墨葉的療傷的丹藥,又得雲榕細致入微的照顧,將養了幾日,便覺得精神大好,手腳也恢複如常。

相較之下,史紅樓的傷則是外傷,加上早前有狼群給找來的治傷良藥以及滕淵悉心的照料,好得比白洛要快,但身上的傷大部分都已結痂,反而行動不太方便。

四人在洞中住了三日,雲榕便與滕淵商量去南疆的事。

“公子要去南疆,出了什麼事?”滕淵有些吃驚。

雲榕淡淡的搖了搖頭,“不是去雪域,隻是去尋兩個朋友的下落,順便派訪一下南疆的族老,再過兩個月是他老人家的八十大壽。”

滕淵稍稍安心,“早說啊,我還以為出什麼大事了。”

雲榕抬頭看看不遠處,白洛和史紅樓坐在溪澗邊有說有笑,麵上露出笑意,“這幾天來搜山的人越來越少,我們也耽擱了不少時間。”

滕淵微點了點頭,“出去後我讓他們查一查,搜山的人看上去至少有三路,也不知什麼來頭?”

二人繼續聊得上路的事宜,沒注意那邊史紅樓不經意的往這邊看了一眼。⑦本⑦作⑦品⑦由⑦思⑦兔⑦網⑦提⑦供⑦線⑦上⑦閱⑦讀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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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山間幽遠寧靜,微弱的風穿過掛著月彎的樹梢,銀色的柔光鋪灑向天際,映得石壁下的溪水練白如霜。

史紅樓與頭狼坐於溪邊的石上,抬首仰望蒼茫的夜空,輕輕歎了口氣。手上傳來濕熱,頭狼溫馴的舔得她的手指,象是安慰又是依戀。她俯身將狼抱進懷中,柔軟的皮毛,溫暖的體溫,她用臉蹭了又蹭,滿懷哀傷的說,“要離開了呢,真舍不得。”

“你要去哪兒?”冷不防身後一個聲音傳來,嚇了她一跳,卻僵在那裏,沒有勇氣轉身麵對來人。

“你,怎麼沒睡?”史紅樓咬著下唇,不知他站在那兒多久了,或者是一直在監視她。

滕淵自她悄悄出來,便一直跟在她身後,默默的陪著她仰望星空,看著她孤獨瘦弱的背影,惆悵無奈的歎息聲,心裏隱隱的作痛。可她說她要離開,他整個氣血“噌”的一下衝上腦門,脫口問出那句話。

話一出口,雙方都不知如何回答。兩人又陷入了沉默,史紅樓懷裏的頭狼乖順的走遠,將這望月最好的地方留給他們。

許久,滕淵才慢慢走到史紅樓身前,依在她坐的石塊旁,輕聲的再問,“你要走?”

史紅樓點點頭,輕應了一聲。

滕淵執起她放在石上的手,包容在自己的大掌裏,白荑柔軟而冰涼,“跟我走吧,你的傷還沒好,需要人照顧。”

史紅樓低頭細細的看著他,月光下他的眼裏晶晶亮亮的透著一片似水的柔情,仿如漩渦一般將她吸進去,糾纏著她無法掙紮,無法抽身而退。恍惚間抬手撫上他的臉,瞬間鹹澀的淚水奪眶而出。

她猛然一驚,將手抽離,冷笑道,“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是看上了我如花的容貌,還是這具春帳銷魂的身子?”

滕淵皺著眉,搖了搖頭。

史紅樓仰頭自嘲的笑了幾聲,“還是,你覺得我是那種女人,養在身邊玩玩也不錯?”

滕淵臉色暗沉,“我從未看輕你,你又何必如此。”

史紅樓含著淚,哽咽道,“那你是可憐我?你親眼見到我被義兄侮辱,我最不堪最羞恥的一麵,你不救我隻是你良心上會過意不去,你對我好隻因為我可憐。”

滕淵一臉怒色,跳上石塊,握著她的肩猛搖,“不是的,不是。我對你好,隻是因為……”

“夠了,”史紅樓雙手捂著耳朵,“我不想聽,我不要聽……”

滕淵不知該拿她怎麼辦,也不知該說些什麼,隻是緊咬著牙關看著她,眼裏紛雜的情緒糾結,是情是愛,是怨是怒,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