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段(1 / 2)

也分不清楚,而手上巨大的力道捏得她雙肩生疼。

兩人對視許久,史紅樓終於軟下`身來,深深的歎了口氣,幽幽的說道,“我一生下來便被遺棄在南疆雪山上,是狼群將我養大,從小我喝的是狼奶,吃的是生肉。直到四歲那年,無意中被義父撿到,才有了人的身份。他教我讀書識字,習武練功,對我如親生女兒一般。我隻當他收留我不過是因為我天生有策馴動物之能,又有狼群一路跟著我來到江南。沒想到,我才剛及笄便被他……他比我大六十歲,做我的爺爺都算老了。我原本是想過要逃回南疆去,可他以狼群做要脅,讓我就範。我是它們養大的,怎麼能丟下它們不管不顧自己跑了。後來,義兄無意中撞破了這事,之後便常來找我,我若不依他,他便威脅我要告訴義父說我勾引他。我是萬般無奈,才和他……”

說到這裏,史紅樓已是泣不成聲,滕淵將她擁到懷裏,心頭湧起一片辛酸,又聽她說,“一個月前,義父命我和義兄去捉拿雲公子,沒想到他們在尺水河竹林裏竟然放了狼群一條生路。我感念他們恩惠,暗自打算放過他們,便引他們下水。沒想到義兄看出了我的想法,他們入水後,突然命人在上遊倒下浮了油,點了火將整個山穀燒成煉獄。為此,我讓狼群搜遍了附近的山林峽穀,都沒找到他們。我以為他們已經死了,沒想到最近他們又再度現身。義兄又想出一條毒計,要我假裝被他們廢了武功,然後讓你們遇上,到你們身邊做內應。我不依,義兄便殺了我的狼王……接下來的事,你都看到了。”

滕淵一直輕撫她的後背,安慰她的情緒,“都過去了,過去了。你若是不嫌棄……”

“滕淵。”史紅樓抬手按著他的唇,淚眼婆娑的阻止他說下去,“我不想再參與江湖的事,雪狼本就生活在雪山上,跟著我來江南,它們活得很辛苦。如今狼群已經脫離了他們的控製,我不願再害你們,我想帶著狼群回南疆去,畢竟那裏才是適合我們的地方。在那裏,沒有人知道我的過去、我的身份。我可以有尊嚴的活著,請你不要阻止我。”

滕淵看著她,搖搖頭,再搖搖頭。

“時候不早了,我該上路了。”麵前的人兒用力的擦掉臉上的淚痕,衝他露出淡淡的笑容,喚來狼群,轉過身,慢慢離開。

滕淵看著她的背影一點點模糊在視線裏,雙手緊握成拳,久久不能鬆開。

滕淵輕手輕腳的回來,卻見雲榕倚在洞口。他情緒低落,看了雲榕一眼,沒說什麼徑直朝裏走。越過雲榕的時候,聽到他淡淡的拋出一句,“既然舍不得,就去把她找回來。”

滕淵的身體僵了僵,往前走了兩步。

雲榕又說,“找著她,再跟上我們。”

滕淵的腳步定在那裏,過了一會兒又飛快的轉身,衝出洞去。

雲榕微勾了唇角,抬頭望向那輪新月,清風蟲鳴,閑靜悠淡,此刻靜靜的相伴,足矣。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明天不更,後天更.....

眾裏尋他千百度

秋窗蕭瑟,秋雨才歇。

南方入秋後,氣候有些反常,本應該秋高氣爽的天氣,連日來卻大雨不斷,引發了山洪,水道停航,山路塌方。

雲榕與白洛剛入易州境內,便被困於芒城,出不去,進不來。鎮日的閑坐,無所事事。

白洛倚在窗邊,緊鎖著眉頭,幾不可覺的歎了口氣。

雲榕坐在案前,俯首畫著什麼,聽到歎息,不禁笑著搖頭,“你也別惱了,過不了幾日應該就能通航。”

白洛轉身,看他無論何時都是一派悠閑的模樣,心中有些來氣,走過去拈起案邊一壘畫卷,“我說慕容公子,你這樣畫下去,隻怕這芒城都能被你買下來了。”

雲榕住了筆,“你的傷剛好,正好借此機會多多休息。反正事已至此,你著急也沒用。不如安下心想想咱們出去之後要怎麼辦?”

白洛心中明白,此事急不來,況且從追蹤術裏顯示的來看,姐姐和畢照兩人應該暫時無性命危險。她取來他的手中的筆,沾了點墨,潦潦的在畫邊上題了兩句詩,邊寫著邊說,“我想過的,但是想不出來。而且姐姐他們怎麼會和南疆異族扯上關係,我也不知道。凡事計劃總趕不上變化,縱使我在這裏想出千萬種解決方案,說不定到時一個都用不上。”想到這裏,心中忽感鬱悶,將筆遞給雲榕,“寫不下去了,另兩句你補上吧。”

雲榕細看了看那兩句,也不接筆,順勢握著白洛的手,俯身續上後兩句,“城裏熱鬧的地方不少,不如晚飯後出去散散心。”

白洛點點頭,看著他的落款的行書,遒健飄逸,行氣流暢,便如清風出袖,明月入懷,因而想起他的另一個身份,慕容公子。那時兩人逃到船上,她還跟他說如何如何仰慕慕容公子,追隨著他一直南下,幾乎到了非他不嫁的地步。如今想來,怪不得他那時的表情怪怪的,原來他就是慕容公子,她在他麵前到是把臉都丟到家。

此刻,他溫熱的呼吸細密的噴在她的頸側,酥酥|麻麻的感覺帶起一陣潮熱。那片結實的胸膛貼在她後背,灼熱得似要將她點燃。她想著要躲閃,卻覺得腦子暈乎乎的,手足疲軟完全使不上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