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段(1 / 2)

手都派出去了,相信不久便能有楚楚姑娘的下落。”說著,他又看了看上座之人的臉色,雖隔著麵具看得不真切但仍能確認較剛才有所好轉,心裏稍稍鬆懈一些,繼續笑道,“時候也不早了,寨主也擔心了一天,不如先和‘夫人’回房安歇吧。”說是“夫人”,其實就是個長得細皮嫩肉的小子,男生女相罷了。可就這個小子卻不簡單啊。整個營地登記在數的約有一萬餘人,每日操練五六個時辰,比之軍隊都有過之而無不及。新寨主能以數百人的下屬整個端了他們這個營地,據說多虧這小子所賜。

隻是沒想到新寨主好的是這一口。想當年他年輕那會兒也當過幾年兵,軍裏頭這種事常有,稍微長得白淨些的都被百夫長千夫長招到帳子裏陪過睡,更別說生得這麼俊俏的小子。他們下麵的兵士還常常跑去帳邊聽房,裏麵的聲音聽得果然刺激啊。

他就這麼看著那小子想得出神,突然回神敏銳的感覺到腦門上掃來一記冷光,趕緊又道,“隻要一有消息,屬下立刻來報,立刻來報。”

雲梃側頭看了一眼旁座的白洛,此時她仍端正坐著,眼角飄來的恨意似要立刻將他殺死一般,他閉眼想了片刻,將方才的怒氣壓下,對劉三德說,“你再加派人手往河流下遊搜去,人指不定被水衝去了。”

劉三德得令,趕緊退下去督辦。

雲梃緊繃著臉,起身走到白洛麵前,也不管她是否願意,直接無視她怒氣衝天的眼神,從腋下環過她的身體,抱起來往內屋走去。

此地位於易州和晉州交界,一路南下,隻有此處地勢複雜,人煙稀少。雲梃料想慧王最遲必然會在這裏截下白洛,於是早將人手布局在此。那日,他們遇到伏擊,不過半日所有的人都集結完畢,並在慧王的人找到他之前先發現了他們。原本這些人隻做試探慧王之用,沒想到襲擊他們的人,竟然來頭不小。離遇襲地點三裏左右的地方,有一個地形隱秘的山穀,那裏竟然是慧王暗中訓養的軍隊營地。他們明以山匪路霸自居,暗裏卻招兵買馬,做這判國逆君之事,而寨子裏的大多數人真當自己是山匪路霸,對此竟一直蒙在鼓裏。索性些營地剛剛組建不久,營裏之人魚龍混雜,訓練的效果還未突顯。否則即使憑他幾百人的手下和白洛的指揮也不一定能輕易拿下來。

整件事雖大出雲梃意料,但一切細細想來,也在情理之中。慧王幼年時便是出了名的早慧,怎地會因為誤食毒藥而變得呆傻,這必定是他為保全性命而走的一步險棋。而白洛與慧王竟是熟識,這到讓他多少有些吃驚,立即著人去查她的身世,隻怕她不是個公主也是某個權貴重臣之後。

況且,那日攻打營地之時,她竟能從對方的隊列陣形中找到破綻,指揮他手下數百人,按不同的地勢方位或潑油火攻,或燒山崩石,竟將數萬人的隊伍打得落花流水,潰不成軍。

以她的身份和能力,怎麼能讓她離開?如此他要將她硬留在身邊也就有了充分的理由。

房中燈豆如玉,窗外月影清淺。流露出與外堂的冷峻肅然截然不同清輕。

雲梃將白洛輕放在床上,在床沿坐下伸手解了她的穴,頗有些疲憊的說,“我知道你恨我鎖了你的穴道,禁固你的自由。 可如今楚楚生死未卜,下落不明,我心中煩亂得很。你便留在此陪我幾日,若是楚楚有了下落,重傷在身,這裏深山密林荒郊野外,到哪裏去找其他女人。你留在此,到時替她換藥擦身也方便許多。”

白洛因穴道被封多時,此時剛解,全身酸麻無力,倚在床頭左右活動著手腕,仍是不理他。

雲梃又道,“你既不看在我的麵子上,也要看在楚楚自慧王府出來之後一路照顧你的恩情吧。”

白洛雖心中有些氣憤,但又覺得他說得有些道理,前日若不是楚楚退回去擋住前來追擊的人,舍身想救,她與雲梃隻怕已淪為別人的階下囚了。楚楚下落不明,也與她脫不了關係,要她撒手不管,自己離去,似乎有違道義。想到這裏,麵色也緩和了許多。

雲梃看著她的表情,心中暗喜,麵上卻冷冷的不見波瀾。他起身整了整衣襟,對白洛道,“你便在此安心休息,我去前堂看看。”轉身便要走出門去。

白洛抬眼看見他手臂上包紮的傷,想起前夜他為救她而被蛇咬傷,心中一軟,“哎,你手臂上的傷,該換藥了。”

雲梃停下腳步,慢慢轉身回頭,暗歎了口氣,喚人拿來換藥所需的紗布清水,靜靜的坐於桌前。

白洛替他將那晚胡亂紮上的衣襟碎片拆下,手臂上赫然兩個牙洞,索性當時救治及時,傷口周圍隻略微紅腫。她用清水將傷口處的舊藥和些許腐肉洗去,又倒上新藥,用紗布一層層的細細包紮好。處理妥當,看到他褲管處隱隱滲著血跡,想著這一天一夜以來,他親自帶著手下圍剿了這個山寨,之後又帶人到事發地周圍搜尋楚楚的下落。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又奔波了一天,想必褲上的血痕是傷口裂開造成的。於是,挑著眉到,“你腿上的傷口也一並重新包紮吧。”

雲梃此時正靠著椅背閉目養神,聽她這麼一說,驀得睜眼看去,見她麵露關切之情,眸間眉梢若有若無的倦意更顯出幾分柔美的風姿,於是長眉細目上忍不住帶起一絲笑意,“要換這裏的傷口,可是要我脫了褲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