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段(2 / 2)

白洛紅著臉瞪了他一眼,“人家好心要幫你,若是不願意,便要外麵那些粗手粗腳的男人幫你換藥吧。”說著作勢將紗布與藥瓶丟進托盤內。

雲梃身子往前探去,一把捉住她的手腕,討好的道,“跟你開個玩笑呢,怎麼這般小家子氣?”

白洛回身垂眸看他,將他的手拍開,嗔怒道,“若不是看你那日救我於蛇口之下,我才不管你的死活。”

雲梃一天來除了怒目相向未見她有其它表情,現下見她眉俏目笑的,心頭一鬆,楚楚失蹤帶給他的焦慮煩亂也淡了幾分,聲音忍不住放柔了些許,“你要幫我換藥,便要脫了褲子,你待如何?”

白洛沒發現他眼中轉瞬即逝的溫柔,明眸一轉,笑著坐下,“如此便不脫褲子吧,隻可惜這上好的衣料。”說著伸手抓上雲梃傷口處的褲管,用力一扯撕開一大道口子。她從眼角瞟到雲梃頓時轉為陰沉的臉,便笑意更甚的問,“怎地,你個大少爺,難道還心疼這一兩條褲子麼?”然後笑著取了清水替他清洗傷口,一切動作細心輕柔。

雲梃垂眸看著她,燈火之下,幾縷碎發在光潔的額頭上投照出幽麗的光影,女子清潤的眉目之間悄然彌漫著一點淨澈如水的溫柔,濃密的黑發如雲霧般,幽香暗傳,瞬間蕩入他的心懷,忍不住伸手撫上她的臉頰。手未碰到,腿上傷口便被狠狠一勒,痛得他低嚎了一聲。

雲梃憤憤的看向白洛,她連眼睛都沒抬,繼續若無其事的傾著身子為他纏紗布。他唇角一抿,方才心裏那一縷似有似無的情緒,此時又緩緩升起。他的目光轉柔,看向眼前她肩頭的一絲亂發,伸手要將它撫順。

白洛手上不動聲色的用力一緊,雲梃又是一聲低嚎,雙手捂著腿,兩眼噴火似的瞪著她。她滿意的抬頭看他,邊收拾紗布藥瓶,邊說,“吃一塹長一智,下次記得別人給你換藥時,別再動手動腳,以免到頭來反而傷到自己。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吧。”

雲梃撫著疼痛不已的傷口,皺著眉看她收拾好帶血的衣襟碎條和紗布托盤,淨了手,再去將床細細的鋪好。完全無視他的疼痛和憤怒,胸口仿佛有一團火將發要發的,十分難受。

白洛將所有物事整理妥當,一回頭發現雲梃還坐在那裏,恨恨的看著她。她微微一愣,叉著腰凶道,“你怎麼還在啊,我要休息了,你快出去。”說著,走過去,不由分說的將雲梃拉起來,一直將他推至門外。

門外秋寒夜凍,雲梃一出門便被寒氣激了一激,頓時清醒許多,發現白洛竟對他這般無禮,竟敢生生的將他趕出門來,心中怒氣更是不打一處來,轉身便要對她發火。誰知白洛正好轉身取了托盤,塞進他懷裏,隻道了聲“晚安”,便將房間關了個結實,險些將雲梃的鼻尖撞上。∞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雲梃怒起,抬手剛要砸門,房中的燈火瞬間熄滅了。胸中的怒火堵在那裏卻又無處發泄,便將手裏托盤狠狠的往遠處一甩,托盤裏的藥罐乘了他的內力竟甩出不知多遠,隻聽遠處一人大叫,“誰拿東西砸我?”雲梃聽了愣了一愣,頓時心情大好,彎了彎唇角,負手向前堂走去。

-->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這一周日更......飄去碼字

月影婆娑照九洲

夜,十分安寧。浮雲輕輝穿空而過,月影婆娑淡灑九洲。

十裏茂林中,屋舍微隱,簷角似現。一人黑衣幽暗,仰臥簷頂,獨對皓月。

白洛抱著兩壇酒,一路尋來,見雲梃獨自躺在上麵,拔身而起來到屋頂之上,輕笑道,“你可讓我好找,沒想到自己跑到這裏曬月亮。”

雲梃見是她,也懶得起身,“你怎麼來了?”

白洛笑著坐下,將其中一壇酒遞到他麵前,指著天上明月,道,“若是想將嫦娥引下凡間,光靠看是不夠的。‘應得美酒香如醉,引下嫦娥落凡間’。”她說完,自己還愣了一下,原本是想逗他開心,竟然順口把如醉曾經用來調侃她的詩句說出來了。

雲梃輕歎一聲,將麵具除下,伸手接過酒壇,“我到不知你還會作詩。”說著將酒封戳破,仰頭飲了幾口,入口香醇,清冽不化,“你哪來的好酒?”

白洛舉著酒壇與他碰了碰,“從他們的酒窖裏翻出來的,據劉三德說,這可是前寨主珍藏的佳釀,少說也有三十多年。”

雲梃看了她一眼,將自己的酒壇往白洛手上的碰了碰,“幹。”

白洛怔了怔,見他不似平日氣惱的模樣,麵色淡淡,眉宇之間糾結著顯而易見的倦意,與以往冷峻漠然完全不同。如今離那日楚楚失蹤已有四天,他不分白天黑夜的讓人去找去搜,他自己更是搜遍了附近所有可能藏人的山洞穀地,結果都一無所獲。每一次下屬來報有新發現,他都滿懷希望的趕去,但每一次都失望而歸。他的焦慮他的失落他的疲憊,她都看在眼裏,其實她有辦法幫他,但又有些害怕知道最終的結果,是以一直未與他明說。

雲梃將壇裏的酒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