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段(1 / 2)

下大半,再看她時,眼裏已多了些迷離,眉頭微鎖對著天際長長的歎了口氣,“楚楚,你一定不能死,不能死……”他咬了咬牙,搖晃著站起身來,幾口將壇內的酒喝幹,酒壇拋下屋去,隨著一聲碎響,他手臂一揮對著群山茂林狠狠的說,“你若死了,我要他們統統給你陪葬。”此時,他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膚色通紅青筋暴露,似有怒火在體內熊熊燃燒。他搶過白洛手中的酒壇,內力鼓勁,真氣聚會之處,酒壇瞬間暴裂成許多碎片,夾著壇中美酒,迸射向四麵八方。體內蓬勃的內勁無處發泄,他張開雙臂,衝著靜諡的星空一聲激憤的長嘯,“啊——”嘯聲中運著無比強勁的勁力竟將四周未落地的酒壇碎片震得粉碎,和著香醇的酒液如星如雨般的灑落。崇山峻嶺間,比比回聲不絕於耳,從開始的憤慨到最後的哀怨,許久才漸漸的弱了下去。

勁力散盡,雲梃終於支持不住,跌坐下來。

白洛上前將他扶住,他卻反手握住白洛的手,無力的說,“楚楚,我不會讓你死的,不會……”

白洛見他神誌不太清醒,提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下,幾日來不眠不休,任他武功如何高強也終究是抵不住的,希望借著酒勁,能讓他好好睡上一覺。足下一點,白洛帶著他飛身下了屋頂,往內堂而去。

雲梃腳下趔趄,被白洛扶至床邊,便要倒下去,朦朧間覺得身邊之人身形嬌小,溫軟幽香,隻當是楚楚回來了,心中一喜,便將她拉入懷抱壓在身下。

白洛一心隻想讓他躺下,不想竟被他沉沉的壓上來。當中羞惱,雙手成拳抵住他的胸膛,“喂,你幹嘛,快讓我起來。”

雲梃已醉得不十分清醒,隻覺得身下`身軀不停的扭動,摩攃得他熱血噴張,難以自持。他呼吸急促,眼中跳動著莫名的火焰,將撐著胸口的那雙手抓下摁在身側,忍不住墜落下去。

白洛雙眼微慍,將頭一側,感覺他滾燙的唇印在頰際,順著頸側吮xī下去,她用力掙紮卻絲毫不起作用。他寬厚的胸膛抵著她的胸部,有意無意的重壓幾下。

正在白洛打算掙開雙手將他打暈之時,雲梃突然停下所有的動作,將臉埋在她的頸窩裏,粗重的喘著氣,“不,楚楚,我不能。但我真後悔啊,當初娘逼我娶你之時,我沒有真要了你。否則,今日你必定好好的呆在冠雲山莊。”

白洛見他不再用強,將手抽出來,把他推到一邊。可雲梃固執的抱著她,壓著她,不讓她離開,又繼續自言自語的說,“我知你自小當我是兄長一般,我對你也並非男女之情,所以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頂著娘的壓力,隻盼日後你能遇到真心待你之人,我也算了了一樁心事。可你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消失了。”自幼相伴的欣悅,身旁溫柔的提醒,事事為他著想,處處以他為先。為了救他,甘願身陷毒蟲洞窖,滿身青瘀紫腫,昏迷了三個月,顯些救不過來。這樣一個與他的生命聯係得如此緊密的人從此要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他無法想象那會是什麼感覺,也許真如書上所說,兄弟手足,失去她便如將他的身體生生的撕掉一部分那般血淋淋的痛。

白洛知他酒醉,心裏又掛著楚楚,將她當成了她,便將他輕輕推到一邊,安慰道,“睡吧,睡醒了都會好的。”

雲梃微睜著雙眼看著白洛溫柔的笑臉,扯住她的手放在枕畔,“楚楚,你回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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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州地處詹朝西南端,占地不多卻山水秀麗。各民族混居共存,形成了獨特的文化。也因為地勢偏遠,是許多犯事逃逸之人的天堂。但他們到了這裏,都知道一個規矩,不可擾民,不可繼續作惡,否則晉州的龍頭不會放過他們。而這晉州的龍頭,第一大莊——冠雲山莊此刻就在白洛麵前。一路風塵仆仆,日夜兼程,終於到了目的地。隻是不知這諾大的宅府裏,她又將經曆什麼?

冠雲山莊踞山而建,抬眼望去,一條高聳入雲看不到盡頭的青石長階,氣勢雄偉莊嚴的山門城闕層層遞進,第一闕的闕身上竟雕著一對升龍飛鳳,橫楣則行草書就了“蒼山牧雲”四個大字。石階兩旁每一階都站了奴仆丫頭,人人皆衣著不俗,每上一級便跪下兩個齊聲道,“梃少爺。”

白洛心中輕歎,這個氣勢果然當得起第一大莊的稱號,隻是那升龍飛鳳乃皇家專用的事物,雲家竟將它雕在自家的門楣上,多少有些逾越了。心中有所思,腳下不小心一拌。

雲梃抬手將她一扶,免了她摔倒丟人。白洛輕哼了一聲,正眼也不瞧他,自顧自往前走。

雲梃將她嗔怒的女兒姿態看在眼裏,眉梢微微一挑,將手負在身後,向莊裏走去,“把雲辛軒收拾幹淨,給她住。”早就隨在一旁的雲府管家何鴻跟在他身後,微微躬身應了,立即命人打掃。

莊門一進,門楣漢隸橫書“冠雲山莊”,筆畫蒼勁,氣勢磅礴。二進三進之後,才算到了內莊主人的居所。

雲梃一路引著白洛往雲辛軒走去,一麵給她介紹莊裏的情況,“冠雲山莊裏所有的亭台樓閣都以‘雲’字開頭,第二個字取得是某種花卉的名,比如你要住的雲辛軒便種滿了辛夷花,故而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