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識以來,白洛從未這般叫過雲榕的名字,這聲雲榕聽在他耳裏,竟是柔情無限,如蜜水一般香甜,不覺輕應了一聲,“嗯?”
白洛將下巴勾在他的肩上,笑問,“那日元寶節,你跑到哪裏去了?害我找了你好久。”說著想起那日跟著他的情形,他和一個女子走進了小巷。
濕熱的氣息撲到雲榕的頸側,幽香陣陣,浸入心脾,他禁不住半身酥|麻,強忍著撇開頭,答道,“是這樣的,那日楚楚,嗯,就是雲梃的隨從,她突然找到我,說雲梃自因我而受傷那日起,便傷勢不愈,內力全無,讓我隨她去看看。我原是想回頭找你,可遍尋不見,便決定先和楚楚去看看雲梃的傷勢。怎知回到拂華居客棧後,就再無你的下落。”
白洛心覺奇怪,“是楚楚麼?怎地我不認識她?後來,我讓人送信給你,你怎麼先退房離去了?”
雲榕搖頭,“楚楚極擅易容,平時亦不露真容,你自然不知是她。那日之後,我一直在那住了五日,並未見有人來送信。”
白洛心中疑惑,季叔明明派了人去拂華居,怎麼雲榕說沒遇見。
雲榕見她不說話,便問,“到是你,怎麼會和雲梃在一起,還到了晉州住進冠雲山莊來了?”
白洛便將那日之後的情況大致說了一下,其中隱去了小五的身份,隻說他是她兒時的一個玩伴。
雲榕淡笑的聽著,在心裏將時日計算了一下,原本他每次都遲了一步,未能追上他們。心裏想著,竟漸漸的便覺得有些不對,體內真氣竟有散去的征兆,奔走的腳步越來越顯得虛浮,他低叫了一聲,“不好。”
於此同時,白洛與他異口同聲,兩人皆是心驚。
雲榕微喘著氣,凝下`身形,放白洛放在地上,“你怎麼知道不好?”
白洛通曉奇門之術,此時緊鎖著眉,看察四周,低問,“你沒發覺走了這麼久,我們似乎都在原地打轉麼?”剛才兩人隻顧聊天,竟然未發覺身邊的樹林竟有著嚴謹的奇門陣法,林中不但浮現縹緲如紗的薄霧,前方遠山的輪廓也失去了蹤影。再回頭,身後整片林地如水幕一般漸漸消失,天空與星光全都化成一片黑氣。此陣布得精妙,陣中套陣,似乎迎合了太乙玄術的變化,一旦觸動了陣法,便能生出迷惑人心的幻象,如果不是陣中之人自省,隻怕很難走出陣去。┅思┅兔┅在┅線┅閱┅讀┅
雲榕突然眉心一跳,從懷中掏出藥丸吞下,側身在自己身上點了幾處大穴,但似乎為時已晚,丹田一脈幽痛冉冉升起,慢慢向五髒六腑蔓延開去。
白洛一愣,登時明白了幾分,上前扶住他,“你身上的毒發作了?怎麼會呢,二師兄說過,半年之內……”
雲榕抬手製止了她的話,眼睛卻直直的看向前方。她慢慢轉過身去,隻見,遠處的一座依山而建的閣樓上站著一男一女。男的長眉細目,女的華貴豔魅,正是雲梃和娜卓。
娜卓立於幻色之中,冷冷的笑聲遙遙而至,“兩位好興致,來我這雲荊閣賞月麼?”
雲榕怒視二人,胸中一時氣血不暢難過至極,捂著胸口咳了幾聲,“你在她身上下了什麼藥?”
娜卓頓時得意的哈哈大笑,“沒想到一向心細縝密的雲大公子,竟然英雄難過美人關,栽在一個小姑娘身上。我不過是在媚藥裏加了一點點能催發你毒性的藥粉,怎麼樣?剛才是不是覺得她香得很誘人啊,你總算是著了我的道了,既害了她又能將你引來,真是一箭雙雕。”
白洛看著她那個得意的勁頭,又想到今天一進雲府便被她甩得團團轉,甚至差點被……心中不免來氣,可如今雲榕毒發,憑她的武功甚至是巫咒幻術都不能和那二人相比,到底要如何才能脫身,哪怕隻讓雲榕脫身也是好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雲榕卻在此時輕笑出聲,挺直了身形淡淡的說道,“雲梃,枉我們兄弟一場,你就是用這種下三濫的技倆贏了我,也定然不能服眾。我到有有個提議,隻是不知你願意不願意?”
雲梃上前一步,冷然道,“說。”
雲榕看了身旁白洛一眼,“不如趁現在,你我比試一場。你贏,我便將紫雲華佩雙手奉上。我贏,你便放她走,從此不得再對她無禮。如何?”白洛一聽,哪裏肯答應,上前扯了扯他的衣袖,雲榕側頭看她,輕拍了拍她的手背,眼裏從容不迫,泛著笑意。
雲梃看了看娜卓,隻見她微微點了點頭,當下應道,“好,隻是我如何能知紫雲華佩是否在你身上,若是你輸了逃掉,我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雲榕略微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塊冰糯飄紫的玉佩,遞給白洛,輕聲道,“此玉乃我雲家家傳之物,拿著它便可號令雲家隱族,你可千萬拿好。”
白洛點點頭,反手連玉佩一起握住他的手。
雲榕轉身又對雲梃說,“紫雲華佩在此,你答不答應?”
雲梃陰鬱的看著兩人緊握著的手,冷笑道,“好,一言為定。”
“這陣?”雲榕挑眼看了看周圍。
娜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