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段(1 / 2)

放鬆,讓他自由。他毀了那人稱霸天下的宏願,一雪當年他下毒迫害之恥,從此不必再假成癡傻的惠王。還殺了那個長居深宮的皇太後,為含冤而死的母妃報了仇。最主要的是,他最終抱得了美人歸。那個他自小便放在心上的人,即使在被逼裝傻易州封王之時,他也不願離開她。於是,他用了另一個身份,接近她,照顧她,隻求她在他的羽翼之下安然的成長。

他滿足的轉身看著整個船隊的千裏紅妝,今晚,便是他們的好日子。她最終答應嫁他為妻,自此一生一世永結同心。他會帶她到一個無人知曉的島嶼上,在那裏有他幾年來精心打造的王國,一個落英繽紛與世無爭的世外桃園。

“都準備好了麼?”他朗聲問道,臉上終於露出符合他年齡的少年英挺之氣。

季萇笑著點了點頭,“回公子的話,全準備妥當了。吉時也差不多了。”

柳如醉廣袖一揮,笑道,“如此,去請新娘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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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裏,紅燭高照。

拜完堂的一對新人,雙雙入了洞房。

白洛坐在床邊,喜帕下細致的臉龐卻不見絲毫的喜悅。她如願的拿了岸芷汀蘭給柳如醉解毒,可腦子裏總是一遍一遍的閃過那日見雲榕的情景。她總覺得似乎有什麼不對勁,但又想不出有什麼不對勁。整日帶著煩亂的思緒,柳如醉卻對她千般萬般的好,讓她實在不好意思再拒絕他。今晚之後,她便是他的妻,再不要想那些人那些事,隻要開開心心的活著。

柳如醉唇邊蘊著笑意,挑開了喜帕。紅燭映照之下,白洛一身煙霞流雲的大紅喜服,倩麗的麵容上浮著一層淡淡的柔光,仿佛雨後清新的月色,朦朧中透著清雅,甜美中逸著安寧。那一道明眸配著鬢角的鳳冠珠寶,相映美魅,顧盼生輝。幾分似暢飲後的薄醉化入心懷,他頓時有些目眩,卻毫不反抗,任自己沉倫下去。他耐心的為她除下鳳冠,與她喝了交杯酒,從此結發同心,白首相對。

白洛緊張的握著酒杯,總覺得心裏堵著慌。在他疊被鋪床之際,抬頭將酒壺裏的酒一飲而盡。帶著幾分醉意,或許就不會緊張了吧。她暗暗的歎了口氣,身子卻突然懸空。

柳如醉自她身後將她抱起,垂眼含笑,將她望在眼底,“別怕,凡事有我。”

白洛低著頭掩去眼中的掙紮,雙手摟在他頸後,卻不敢看他,輕輕的“嗯”了一聲。

他將她放在床上,輕柔的將兩人的衣衫退盡。滿眼豔紅之上,冰肌如白玉凝脂般無暇。他驚豔得有些窒息,俯身吻上欲滴的櫻唇,唇齒香甜混著迷醉的酒香,讓他無法自持。他順著玲瓏的曲線一直舔吻下去,或輕或重,留下串串紫紅的印跡。

白洛一直僵著身子,雙手撐在他的肩上,不由自主的抗拒著這沒有隔膜的親近。

柳如醉將白洛的雙手握住,輕輕壓在身畔,精壯的上身現出條條結實的肌肉。額上滴下的汗珠,沉重的喘熄聲昭示著他強烈的欲望。他分開白洛的兩腿,火熱的下`身抵著她,卻仍耐心的等她適應。隻見她將頭側向一邊,身體有些瑟瑟的發抖。原本隻道她未經人事,害羞或是害怕。可她眼裏分明閃爍著一絲掙紮,一絲猶豫,甚至是一絲厭惡。

柳如醉眼神一暗,體內翻湧的氣血此時更是欲罷不能。正在他決意不管不顧之際,卻見她的眼角隱有淚光。他驟然一驚,停下所有愛撫的動作,抬手扶過她的臉,將她的淚水盡收眼底,那樣的忍隱,那樣的楚楚可憐。

他所有的激情,所有的愛欲在此刻就象被潑了一盆冰水,身體裏快速騰竄的火焰瞬間被澆熄。他狠狠的一拳砸在枕邊,軟軟的趴在白洛身上,在她耳際恨恨的道,“你若不願意,我必定不會勉強你,你又何苦作賤自己?”

白洛被他一拳嚇到,再忍不住委屈的心情,捂著嘴嗚嗚的哭起來。

他輕歎一身,翻身躺在她身旁,拉過被子蓋在兩人身上,將她摟在懷裏,任她冰涼的淚水一滴一滴利劍一般的滑過他的胸膛,宣示著他所有努力的失敗。而他還得壓下心裏翻江倒海般的酸楚,耐心的哄著她。

白洛原本是覺得,隻要兩人交為一體,或許就能越過那道坎,斷了對那人的想念。天下這麼多夫妻成親前從未見過麵,相比那些入了洞房才得知嫁給了一個滿臉橫肉的屠夫,自己能得柳如醉這樣的夫婿,已是萬幸,確實不該再作它想。隻是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臨到最後關頭,她還是覺得萬般委屈,忍不住落下淚來。這對他應該是莫大的恥辱吧,可她確實無法做出那些違心之事。她哭得累了,想得累了,耳邊又伴著柳如醉輕軟的呢喃聲,漸漸便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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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到天亮,白洛從混亂的夢中驚醒,發現自己仍赤*裸的躺在床上,身邊那個位置早已冰涼。她起身穿衣,便有侍女端著洗漱用具推門而入,站成一排,恭敬的向她行禮,“恭請夫人洗漱。”

白洛見她們稱她夫人,便覺得有些紅熱,迅速的洗漱完畢,又有各色早點端了上來。她邊吃著,假裝隨意的問道,“如醉已經吃過了麼?”

領頭的一個侍女麵色謹慎,上前一步遞給白洛一封信,信封上端正的寫著幾個字:“吾妻敬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