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的人和事。如果說當年的高冷是因為溫潤的性格,現在他的清冷更像是生活磨平了棱角的無關緊要。
“這些年你去哪兒了?”終歸不是幾年前的孩子了,言夏學會把激動壓在心裏,“那個雨夜,我在樓下拚命喊你的名字,你為什麼就是不肯出來見我?”
“過去的事還提它做什麼?”趙熙重新抱起包裹,擋住他的臉,“不好意思,我還要去工作,就不和你講了。”
他的冷漠深深地刺痛了她。
言夏用力地拉住他,不讓他走:“工作是嗎?好,我要寄快遞,現在就寄!”
趙熙望著她,黝黑的眸子像巨大的黑洞,吞噬所有隱匿在內心的話。
這時言夏身後有人喚她:“小夏—”
言夏回頭,是傅墨森。
她心下一緊,重新看向趙熙。
趙熙隻是輕輕地把她的手挪開:“言夏,就當沒見過我吧。”
言夏怔怔地望著他,被挪開的手重新抓住了他。她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可她很清楚,如果就這麼放開了他,他和她就會像前幾天那樣錯過。
而老天不會總這樣善良地給予機會。
“不,不可能。”
趙熙無奈,目光越過她,看了一眼前方:“如果你真的要找我,就來公司吧。”
言夏猶豫,還是不肯放手。
趙熙目光沉沉:“放心,我不會忽然走掉的。”他頓了一下,說的最後一句話竟然是,“要是忽然走掉,一個月的押金就拿不回來了。”
或許是因為最後一句話的緣故,言夏終於鬆開了他的胳膊。
這時傅墨森已經走到了她身邊:“他是誰?”
“哦,送快遞的,我……我找他問路。”
傅墨森隻當是沒看到她眼角沒有完全擦拭掉的淚痕,說道:“哦,那我們走吧。”
“好……”
他想牽她的手,她卻把手往自己口袋裏縮了縮,她一緊張一激動,手心就全是汗。
她不想讓傅墨森看出她剛剛經過巨大的情緒起伏,可傅墨森早已目睹了他們相認的場景。
他從樓上下來,老遠便看到言夏抹淚的動作,她死死拽著對方的胳膊,那依戀的神情不用細看,他在他這個位置都能深切地感覺到。那是一段他融入不了的過往。
他終於找到了謎題的答案,原來言夏心裏的男人是這個模樣。
那個男人雖然穿著一身快遞員的衣服,但看得出氣度不凡,那張不輸給他的英俊臉蛋有著歲月的陰鬱,但更多的是寵辱不驚的淡定。
有故事的男人大多是有魅力的。
他知道,言夏一定會去找那個男人。
果然,在去往車站的路上,言夏向他開口,問他能不能再多待一天。
傅墨森把車停到路邊,直視她:“為什麼?”
“我……我想……我還有事情沒做完。”言夏頓了一下,“不然你先回去吧,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傅墨森直勾勾地盯著她,仿佛要把她看穿:“言夏,我們馬上就要訂婚了。你的禮裙還沒有試,我的西服也沒有試,我們還有好多事沒有做。”
“我知道。隻要半天,再多給我半天的時間就行。”言夏抿唇,“傅墨森,拜托你。”
“放你走,你還回得來嗎?”傅墨森的黑眸冷下來,仿佛在預言一個悲劇。
言夏陡然一震。
“找到他之後,問清楚你想要知道的之後,你想怎麼樣?”傅墨森握緊方向盤,低聲說,“是不是就扔下我,什麼都不管了?”
言夏愕然,原來他都知道。
她瞪大眼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傅墨森的這個問題。老實說她沒想那麼多,她隻是想去求一個這些年一直不明白的答案,至於求到了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