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確定現在外頭究竟是幾個人,但是這大門被他們這麼踢著不用多久肯定就能闖進來了,她一個年歲大了的老人了,真要是落到這些亂七八糟的人成了威脅老鄭和常山的把柄那才是把柄。

所以想了想蔣芸還是想著自己能不能稍微拖上些時間,可是還沒等她想上太多,一聲巨響就把門鎖硬是砸了下來,而緊接著有個不太耐煩的粗狂聲音便在門後邊響了起來。

“和她廢話那麼多幹嘛,直接砍掉門鎖不就成了。”

聽著就不像什麼良善之輩的聲音冷冷地開口說著,那先前在門口叫罵的男人聽見這話也有些不服氣,不過見門打開了他還是最先快步地往屋子裏闖了進來,而躲在門後邊的蔣芸眼看著這一下子進來的四五個臉上帶著黑色口罩,一看就是有備而來的青年男人,當下便有些害怕的捂著嘴發抖了起來。

“媽的,這老太婆躲哪兒去了?這屋子也不大啊……”

董晨君嘴裏忍不住地罵罵咧咧著,剛剛就是他在和門口和蔣芸說話的,被這麼個老娘們給差點忽悠了,他肯定覺得有點丟麵子。

可更讓不太自在的是,這沈平秋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硬是要讓他身邊的那個悶不吭聲卻有些邪門的大個子跟著他一起過來。

而想到這兒,董晨君就忍不住轉過身看了這明顯北方人麵孔,長相顯得平平常常,卻偏偏身上帶著股讓人不寒而栗的煞氣的男人。

董晨君認識的人一直挺多的,以前有個做獄警的朋友就和他說過,這個世上最可怕的不是那些殺人犯,還是他們這個體製內的某些同事,這裏同事肯定指的不是其他同樣也守著監獄的獄警,而是指的那些專門負責槍決死刑犯的警察。

據他那個朋友說,這種警察要專門找些身上煞氣特別重,八字特別凶險的,因為殺人犯身上本身都是有血案的,一般人看他們一眼都不敢接近,跟何況是要上去直接取了他們的性命,所以如果你要當這個負責行刑的劊子手,就必須要比這些死刑犯們還凶還惡,而也隻有這樣的人,才能真正的幹的起這份工作。

當時的董晨君其實並不太能懂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畢竟比殺人犯還凶還惡這樣的描述壓根就無法讓人有一個具體聯想。

可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打他今天親眼看到了這沈平秋的屬下之後,他忽然就覺得關於那劊子手的形容有了具體的形象,而想到剛剛這人忽然舉起拳頭砸下那堅硬的門鎖的情景後,董晨君就有些不自覺地犯怵。

要是當時不知道那是把門鎖,他還真以為這人是要隨便擰了誰的腦袋呢,看那抬起手時陰冷的眼神和那堪稱怪物的力氣,這就不是一般人能辦得到的。

董晨君是不知道自己麵前的這位貌不驚人的劊子手在成為三百六十行的行主之前曾經在人間砍掉過近千人的腦袋,甚至還曾因為砍去他人頭顱時,那頭顱滾落在地上還能口吐人言而得了個‘好快刀’的名號。

於是在懷著幾分忌憚的心情稍稍離那男人遠了一些後,董成君越發覺得那沈平秋底下的人都是能人輩出,不是自己所能想象的,而就在他在站在那兒出了會兒神的功夫,那大個子倒是已經飛快地從門後邊把臉色難看瑟瑟發抖的蔣芸給掐著脖子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