棟聖上還不是轉手便賜予他,做了他的將軍府。
田亞為又想到那手黑的銳王,在外敗壞起自己的名聲來,從不手軟。這場好戲剛剛才鳴鑼開打,自己若是現在便置之不理,放水嫌疑可就大了。
羅敷啊羅敷,小叔叔如今隻是顧忌著你,若能保你平安,後續諸事進程便不是這般緩慢推進了。
好月色總是叫人心不定,想念的人不在身邊,望著圓月便尤其難過了。
“大將軍。”盧伯友上前通稟,“壽王來了。”
壽王同田亞為如今皆是保皇黨一派,哪怕壽王恨他恨出個窟窿來,麵上照樣還得是一派祥和。不過朝中雖然天天都要打照麵,上門來找上自己可是第一次。
“大將軍今夜好興致,院中賞月,缺了美酒可行?”說著打發下人端上自己備好的上門禮,“家中存了十來年的東西,特地送來請將軍一品。”
田亞為一手背在身後,一手為壽王比個“請坐”的姿勢,壽王也不客氣,“今日早朝之上,田將軍當真是氣定神閑,銳王一派咄咄逼人之勢,簡直逼得人想要同他們立刻打上一架,將軍卻不動如山。本王自認在將軍這般年紀,可沒有這份容人雅量。”
“哪裏是什麼容人不容人的,不過各為其主,也說不上他們就是欺負人了,若是咱們這邊尋到了銳王短處,不也照樣得逮住一通咬才好?”
“將軍看的開便好。”壽王見他說話四兩撥千斤,幾下將話題重新拋回給他。“本王近些時日聽說了些事情,同田將軍有些牽扯。”
“哦?近些天主流的那些事情,或捧或殺哪個不同本將有關呢?”田亞為吃一口壽王特意帶來的美酒,頗有些無奈說道。
“將軍誤會,本王所提事情,同外頭的風言風語沒什麼關係,將軍那位小侄女突然自宮中消失,訟睞同她住在一起,很是關心她動向呢。”
田亞為側臉麵對著壽王,不自主臉色一僵,“壽王還在打羅敷的主意?聖上將您那封請旨賜婚的折子都給本將看過了,溢美之詞多的本將眼睛都花了,壽王當這是填詞遊戲不成?”
田亞為諷他一句,明顯半點不把他放在心上。
壽王亦是吃驚,聖上果真是萬分看重他了,奏折不避重臣,曆來沒有這樣的先例。
“將軍乃是聖上麵前第一得意人,本王看的出來。還是那句話,將軍難道就沒查證質疑過,那位秦女官名字都還在宮中掛著,人卻不聲不響的不見了蹤影,這事委實是有古怪。”
“本將已經著手去查了。”田亞為冷言道,話題到此田亞為分明是不想繼續下去,“壽王,便不需要操心本將的家務事了。”
“將軍就不想聽聽本王手裏消息?或還能有大用處,若是將軍仍無頭緒,還可解將軍當下困境。”
“王爺可有消息?”他專注一件事時,眼睛便會盯著一處不鬆懈,壽王此刻便被他這樣瞧著。哪怕夜色朦朧,壽王照樣平白身後生出寒意。
“本王得可靠消息,是銳王出的手。”壽王含笑看他,他所有神情動作一個不落,皆收入眼底,“看來大將軍,果真是不知有此一事。”
“本將手裏資源,哪裏比得上壽王多年經營,還要多謝壽王爺提供消息。”田亞為臉上肌肉不自然的抖了兩抖,顯然已經動了怒,“還望王爺為保我這侄女名聲,不要將此事泄露太多。”
壽王開始是沒說話,兩指捏著酒杯來回搓弄,半晌才將杯中之物一飲而盡,“將軍總要舍寫東西與我,才不枉本王如此利落的透露消息與將軍吧。”
人與人之間,沒有永遠的敵人,利益相關比情意牽扯的關係更牢固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