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若是方才先提是等價交換消息,本將還真是未必要聽王爺這一句,如今不是正好上了王爺設下的全套,沒有反悔的餘地了。”
“本王直來直去的,斷沒有為將軍設圈套一說。”壽王擺擺手,“便是知道秦女官對將軍重要程度,方才敢抖這麼個機靈。”
壽王笑的眼睛眯縫起來,“將軍知道,本王送進宮裏的美人不少,新孕二位之中還有一位是本王侄女,與將軍憐惜自家人一般,我這侄女生母也就是本王嫂嫂掛念女兒,向本王哭訴多次,若是將軍應允,能安排上一次母女相見,再好不過了。”
侄女?田亞為雖然驚訝,倒也沒有表現出來。
“這事兒,本將代為傳話不算難事,至於成不成的,還需看聖意如何。”
二人愉快的再碰一杯,看似倒是誰也不吃虧。
“王爺,田亞為同府上有舊恨,王爺信得過他?”半夜裏壽王府上倒是熱鬧,那崔家少爺崔少凡在府上等他許久,一旁手下又遞來今夜新到情報送予王爺過目,王爺也不避忌崔少凡,就這麼在他麵前看起消息來,顯然是極信任崔少凡的。
“信得過?本王想他最好立刻死了,交易都懶得同他做,可是聖上不有自己的打算。咱們這頭一氣兒有兩位主子有孕,日後這腹中的孩子鐵定是要繼承皇位的,這麼著難免咱們一家做大,所以又將田亞為提拔起來一直盯著咱們,本王總得順著他心意走,維持著表麵平衡吧。況且本王送進宮的兩位美人,除了有孕消息之外竟然什麼都打探不出來,若不是皇帝一如既往信任本王,本王都要疑心事情是不是已經敗露,此時求一求他若是有用,倒也不算丟人。”
“這麼說,田亞為當真是皇上這頭的?”崔少凡又搞不清如今是何種狀況了,“我妹妹自秦府偷出來的那封信,就是田亞為在臨南之時寫給羅敷的那些,王爺當日見到,不也說那信能寄回來本就不大可能麼,時局動亂臨南甚至一度同建南失去聯係,如何田將軍能將家書寄回來。”
“這事兒本王心裏頭已經有數,他不是深受皇上信賴麼,不是還在本王麵前耀武揚威麼,不是查證到本王頭上了,若是真能叫他揪著了小辮子,送人進宮這等事兒,壽王我有那麼大的膽子做?”
再說田亞為自壽王走後,一時也在斟酌方才同銳王的談話,“那美人搖身一變又成了壽王侄女,以為說他二人有血緣關係,本將便不能隨意亂扣他穢亂後宮的帽子了?”
田亞為丟了手上杯子,“身份如何,哪怕如今的皇帝不成事了,他便以為能將皇帝玩弄股掌之中?可皇上偏偏就不在乎孩子父親是誰,眼前這路啊——早就已經鋪就好了……”
那夜皇帝昏睡三日後,方才悠悠轉醒,殿閣之外跪著的一眾嬪妃皆被遣回,就是皇後至尊亦沒能幸免。
就在皇後攜眾位退下隻是,內侍卻悄悄傳旨,聖上授意要施孝芙留下覲見。
羅敷娘抬頭望向皇後,皇後拍拍她手,“本宮下去準備著。”
隨即迤邐而去。
仍舊是多年之前自己熟悉的景致,那時皇後常伴聖上在此,他們少年相伴,是天底下最尊貴的一對儷人。皇帝尤其疼寵皇後,那時鶼鰈情深是王朝第一等的佳話。
“你來,來的近些。”
施孝芙進殿,並沒有走到皇帝榻前,她遠遠跪著,對皇帝始終是敬畏且不敢親近的姿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朕,再好好看看你,許就再沒有機會了。”皇帝側了側腦袋,他如今身體僵硬到無法自由轉動,若沒有內侍幫忙,連翻身都是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