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沒有愛情,記憶中隻有痛,還有飄忽不定的須後水味道,說不上的淡香,像一層紗幔將她裹起,是陳墨的味道,像他的人一樣,強勢的沾染在她身上。←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江邊會被貓恐嚇落水的少年,在時光雕琢中,早無昔日半分相似,有的是不屬於他年齡的犀利和冷漠。

“我想去醫院。”小草抓緊床單。

他的眼睛褪去激情時的迷蒙,淡淡看過去,“你想走進去還是躺進去?”一夜未休加上激烈運動,她不去探病而去治病還差不多。

門鈴響起,他穿起浴衣開門,預約的外賣送來了,時間恰到好處,精致清淡的四菜一湯。他拎進來,擺在餐桌上,“吃飯。”

她顧不得渾身乏力,套上衣服,以為吃過飯後,就能放她走,匆匆幾口下肚,食之如蠟。他用餐很斯文,目不斜視,專注認真。

將餐盤收拾幹淨,小草極累極倦,並沒再開口說話,可目光執拗的看著他。明明沒有交流溝通,他卻能看懂她想要說什麼,無非是要離開,他心裏嗤笑,親情,就這般讓她奮不顧身?

陳墨看看手表,“八小時後,送你去醫院,現在,我要休息。”

季天雷尋找一天,毫無所獲的回到拳館,總覺得有什麼細節被他忽略,否則偌大的城市,不可能找不到一點線索。

他知道安小草善於隱匿,否則劉達那個眼線眾多的盜賊頭子,早就將她捉到。劉達不知道醫院的入手點,茫茫人海,無所斬獲情有可原,可自己同樣也找不到,不由感到十分挫敗。

拳館冷清,寥寥幾個學員,護具又是淩亂的四處散落,他沒有心情去指導訓練,打了幾個招呼,獨自走到二樓的雜物間。

床鋪還是老樣子,他時常留宿這裏,期望有一天她會回來,拿點遺忘的東西也好,可她遺忘的隻有他的心。

房間狹小,呼出的氣變成白霧,“這裏太小太冷。”走的時候她這樣說,他不相信那是心裏話。

他坐在她睡過的床上,放鬆下來,肌肉酸痛,撩起上衣,肋骨處一處明顯的淤青,比賽時不慎被高抽腿掃到,若不是閃避得快,隻這一下,就足以讓他永遠起不來。拉過被子,他和衣躺在床上,思緒難平。

安小草是以逃跑的姿態闖進他的世界,沒想到,離開他時,她仍是在逃。

兩年前,他父親剛剛過世,勢單力薄祖業支撐不下去,認清現實和改變現實總有差距,終日跟著一群小痞子在外廝混。

初夏雨夜東街後巷,因為雞毛蒜皮的口角,他和一群混子打架,下手不知收斂。

警車來的時候,他有些後怕,拔腿就跑,沒想到漆黑的巷道,無端竄出來一個人,和他撞了個滿懷。

那天是安小草第一次下手,夜班,接應的人偷懶跑去遊戲廳,逃跑,在看到警察變成本能。

月黑風高,警車呼嘯聲越來越近,他無暇顧及,左顧右盼的尋找藏匿之處,一隻手拽了下他的衣服。

他跟著她躲在四隻並排而立的垃圾桶後麵,陣陣惡臭熏得他胃裏一陣翻騰。

“你是哪邊的?”她捂著鼻子問。

哪邊?他住在南郊,於是開口說了“南邊”。

痛楚(2)

她便以為他是南區的人,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我不會告密。”

認識她時,他不是好人,她也不是;他在逃,她也在逃。可現在,即使逃跑,她也不在他身邊……

他,還能找到她嗎?

夕陽已經沉沒,房間光線昏暗,陳墨睡的很香甜,呼吸淺而綿長,半截被子壓在身下。鬧鍾響起的時候,他不悅的皺緊眉頭,沒有理會。

安小草從沙發上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