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麻煩，讓他不舒坦罷了，自古官場拜高踩低，此時硬和他過不去，以後未必有好果子吃，所以那張說渤海郡王謀反的折子，反而是一個迂腐又忠心的純臣上的。這麼多人彈劾渤海郡王，想出口小怨氣，但最重要的是，探一探皇帝陛下的聖意。
就在所有的折子都被留中不發，所有的人都以為皇帝要保渤海郡王的時候，宮中連下了三道旨意，斥責渤海郡王行為不端、傷皇族臉麵，一道比一道的口氣更嚴厲，最後陳堰公公親自傳來口諭：命渤海郡王離府，到宗正寺先蔭殿→
小明子在榻上鋪好被褥就退了下去，留下二人在殿中對坐。
師徒相顧無言。
“老師……怎麼會來？”渤海郡王問得艱難。
“我本也不想來。”塗山蘭意有所指：“你被罰思過，雖然出去之日遙遙無期，但性命之憂是沒有的。你先前做出了混賬事，我本也不想管你。”
“那……”
“寧兒求我來的。”塗山蘭簡簡單單說了一句，聽聽外麵聲音：“你是帶罪之身，我也不便久留，避嫌為好。再不走，外頭的雨可就下大了。”說著站起身來。
“老師……”渤海郡王張了張口，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塗山蘭打開殿門：“留步。”待跨出了那高高的門檻，又回首道：“切記，慎重己身。”
渤海郡王深深一拜：“謹遵教誨。”
殿門重新關上，小明子打著傘送塗山蘭出去：“老大人，您慢走。”
走出十幾步遠，塗山蘭回首，看見窗戶上一個孤單的剪影對著一盞孤單的燈火。
他歎口氣，吩咐小明子：“好好照料王爺，不要有半分差錯。”
小明子鄭重地點頭：“奴才曉得。”
骨肉之親
渤海郡王歪靠在木榻上，手裏緊緊攥著那溫暖柔軟的被子一角，渾渾噩噩到了天明，才模模糊糊地睡去。
小明子悄悄地進來，把他的鞋子脫掉，拉過被子給他蓋好，看見渤海郡王的睡臉平靜而又安恬，還微微浮出一絲笑容，心裏大為安慰。這位王爺初時的試探雖然把他嚇得不輕，但提拔的恩情，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忘記的。
渤海郡王在夢中看見幾枝嫩黃的臘梅，在牆頭微微搖曳，散出沁人心脾的幽幽香氣。
外麵已是黃昏。
嬴太玄從一片甜夢中醒過來，還沒有睜開眼睛，便先露出個愜意的笑。
“你這是在思過，還是在享福呢？”
一個溫婉中微帶著調侃的聲音傳過來，渤海郡王一驚，翻身落地：“給端陽皇姑請安。”
端陽公主也不叫他起來，慢慢踱步到那一牆畫像前，雙手合什拜了拜，方說：“今天我來這裏，是要告訴你一件事。”
渤海郡王一凜，恭敬地：“是，侄兒恭聆。”
端陽公主指一指他母妃的畫像：“當年，你母妃全家的性命捏在你父王的手中，所以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