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雋銘抓住她的手:“宛兒,那你告訴我,我讓你難過了嗎?”
秋宛瞳一怔,隨即嘟著嘴嬌嗔地笑了起來:“嗯,就是,你讓我難過啦!”
她用一副奸計得逞的表情得意洋洋地瞅了瞅凜雋銘垮下來的臉,忽然把身體往被子裏深深地一縮,語調淘氣地說:“因為——你看,我沒手沒腳,是個癱瘓了的人,而你都不知道要抱我起床!”
凜雋銘一愣,隨即明白過來,臉上終於雲消霧散。他一伸手把她抱了起來,她像個孩子一樣,用八爪魚的姿態,雙手雙腿把他纏得緊緊的。
貼在他耳邊,她悄聲說:“雋銘,你記住,以後,要是我癱瘓了,你就抱抱我。你一抱我,我就被接通電了,就又能動了!”
這句話一說完,兩顆大大的淚珠啪啪兩下同時墜出眼眶。她馬上把臉往凜雋銘的肩膀上一埋,淚落的聲音就被他厚厚的毛衣悄悄吸掉了。
就算是沒有辦法實現的承諾,說出來,騙得自己一時也是一時。隻要還能有他的懷抱在身邊,癱瘓這樣的事情,都是多麼奢侈的幸福;而那張供癱瘓者消磨此生的床榻,就是最最溫暖的天堂。
凜雋銘終於笑出聲來。他覺得她的這句話幼稚得可愛,也不再跟她糾纏要她收回這樣不吉利的話,隻用力點頭說好。
幸福結出小冰晶
在這樣深刻到仿佛一沉到底再也不會晴暖起來的冬天裏,有一筆生意,需要凜雋銘到另外一座城市去,三天。
他本來不假思索天經地義地就已經把秋宛瞳計劃在這趟行程之內,卻沒想到和她提起來的時候,她竟然柔婉地拒絕了。
她的理由是:“如果隻是三天的話,我一個人在家就好了吧。反正到時候你忙你的事情,我一個人也會無聊。”
凜雋銘堅持著勸她:“不會啊,你如果不願意呆在酒店,可以出去逛街購物,逛博物館看電影,等等等等。總之,我但凡有一點時間,都會陪你的,就算我不行,也會安排別人陪你。”
秋宛瞳還是搖頭:“我不想讓你那麼分心。你不工作的時候,肯定想要休息。”
凜雋銘想了想,又提議:“那你跟我一起去談判應酬好了,這樣我既能陪你,你也不用擔心我分心什麼的。”
秋宛瞳調皮地歪歪腦袋瞅瞅他,嘟嘟嘴可愛地笑了:“不要啦!你們生意上的事……那樣我恐怕更會無聊吧!”
凜雋銘想想也是,就也揉揉她的腦袋笑了。笑過之後,他仍是不甘,更是不舍,便伸手把她攬進懷裏:“可是……我真的一刻也不想離開你……現在每天上班對我來說都已經是受刑,如果三天不能見到你,我……我怕我會死掉!”
秋宛瞳的鼻子猛地就酸了,趕緊伸手揉了揉自己有點肉♪肉的小鼻頭,這個動作看在凜雋銘眼裏,更是說不出的嬌俏童真:“我也是……可正因為這樣,或許我們才需要稍微練習一下分離吧……”
凜雋銘抬起她的下巴,滿臉滿眼都寫著不解和不滿:“幹嘛要練習?我們可以永遠都不分開的呀!”
秋宛瞳輕輕拉開他的手,又重新把自己埋進他的懷裏:“雋銘,命運無常,世事難料……我們當然不願意分開,可萬一將來,發生了什麼我們現在想象不到的事情,讓我們分開——我是說,暫時分開了呢?雋銘,就是像你說的那樣,我怕我到時候會死掉,那樣就不能活著繼續愛你啦……我更怕你會死掉,那樣你就違背了你不死我也不死的誓言。說話不算數的人,我怕你會下地獄的呢,因為我可是會去天堂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