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用力地,用最輕快的語調來完成這段半開玩笑半是告白的戲語。
△思△兔△在△線△閱△讀△
當然,這段話,就連對於她自己來說,都是半真半假。她當然想過要練習同凜雋銘的分離,可同時她覺得更重要的,是既然來日無多,就更應該朝夕廝守,寸步不離。
至於練習……嗬!那真的是可以練得出來的嗎?用區區三天,去練習那遙遙無盡的後半生……
而那遙遙無盡整個後半生的分離,難道還不夠,還要這三天的練習去補充嗎?
所以,其實她堅持要自己留下,是因為有一件事情,她需要在他不在身邊的時候,自己去悄悄確定,然後,也許,她需要把它解決掉。
而三天……應該約摸夠了。
於是,在機場的長長熱吻之後,凜雋銘獨自帶著手下走了,留下秋宛瞳自己一個人站在一整幅陰霾天空的落地玻璃窗前。
上次,因為父親的事情,她獨自回家,也是這樣的陰天。
春天裏,凜家開神秘派對的那次,離開之後,也是變成了陰雨天。
現在回頭數來,好像每次和他匆匆別過之後,都要陰鬱上好幾天。
原來陰天是他們的離人節,像一片逃不開的霾。
雖然在心裏已經告訴自己不要練習,真的一個人站在機場大廳裏的時候,秋宛瞳還是心痛得搖搖欲墜。——為什麼我的生命,一定要這麼痛?如果換一種人生,會不會就不是這樣的呢?
然而,她已經看不見別人的,隻越來越招架不住地,看自己的年輪隆隆地從心上碾過,多少歡樂來了又去,多少悲傷去了又來,唯一逃不開揮不去的,永遠是離別。
她才隻有十九歲,認真說起來,還在酸酸的青澀年華。這樣年齡的女孩子,就算還沒有開始什麼故事,都會心事很重地嗟歎著離別畏懼著離別,然後想著自己還隻有不到二十歲,就已經有了這樣多的憂傷,將來的歲月那麼長,真的可以熬得過去麼?
而對於她而言,現在還隻不過是明知道他一定會好好歸來的三天分離,就已經讓她心痛難支,那麼將來……真的可以熬得完這一生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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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機場出來,秋宛瞳讓出租車把她送到一家很大的醫院。
她掛了號,走向婦產科。
上個月的周期就沒有來,這個月,也已經過了時間。
而半個小時之後,拿到化驗結果的醫生,果然宣布了她心中懷疑的那個結果:“小姐,恭喜你,你懷孕了!”
秋宛瞳心裏猛地一緊,然後就軟軟地鬆了下來。她顫唞著嘴唇,牽出一個顫巍巍的微笑,然後,聲音很低地問了一句:“大夫……如果想拿掉這個孩子,可以馬上做嗎?”
醫生終於意識到這個年輕的女孩子原來是陷在了某種麻煩當中。她同情地看了看她,再看了看手中的病曆,對她說:“你還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