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真嚇壞你了?剛才給你的時候就見你臉色不對。”
秋宛瞳的一隻手正被他握著,她便用一隻指甲輕輕劃了一下他的掌心:“我……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那兩件東西,你不應該讓我知道,你不應該讓任何人有一丁點的可能找得到!那是你的身家性命啊,你知不知道?”
凜雋銘稍微調整了一下臉部的角度,使自己正麵著她。他低下頭,抵住她的額,迫近地閃在她眼前的這雙眼睛,黑黝黝浩如煙海。
而他低低的聲音裏,洋溢著一種任己沉溺的深情:“宛兒,那是我對你發的誓啊!幻極冰庫的敲門磚,那是能夠直取我性命的最關鍵證據;丹寧士銀行的賬號和密碼,那是在法庭上隻能列於來源不明、同時也足夠你一生衣食無憂的財富。宛兒,若我但有一分一毫膽敢負你,你可以用前者殺死我,用後者來讓自己繼續幸福。”
秋宛瞳的眼淚已經快要掉下來:“不,雋銘!這個誓我不要你發!若有一天你要負我,那你就負我好了,這兩件東西……那個帳戶,你藏好它;至於敲門磚,咱們立即毀了它!”
凜雋銘手掌一緊,汗水滲進了她的掌心。他的笑容隱去,聲音沉黯下來:“宛兒,傻姑娘,今天是我們大喜的日子,我對你發的誓,你怎麼可以不要?你不要它,就是不要我!”
秋宛瞳方急急開口道一個“可是”,他卻不容置疑地打斷了她:“而且,敲門磚不能毀。這是爸爸生前最大的心血和驕傲。我固然明知它並非善物,可爸爸臨終前,我在他的病床前發過毒誓,拚盡全力,也要保住它。我誠然不會再讓它為害人間,可隻要不毀掉它,也總算沒有違背爸爸的遺願。至於那個帳戶……”
他重新深深地看住她:“宛兒,你已是我的妻,我必須實話告訴你,雖然姬汝昌已除,我這條命,也許還是被攥在了警署的手上,他們隨時隨地都可能將它拿走。到那時……”
他再度用力握了握她的手,打斷她正欲張口要說的什麼話:“宛兒,你或許也會被暫時騷擾一陣子,但你是清白的,終究能夠脫身。那以後,這筆錢,就是你和雋辰的,知道你們從此還是富足喜樂,我不管在哪裏,都是開心的了!”
說完這段交待,他垂頸吻住她,將她複欲隨淚花一並噴湧的話語,盡皆堵在她口中。
然後,他的舌柔韌地掃過她的,好像是在把那些他不讓她說出來、卻早已全然明了的想法,統統趕回她的心裏去。
良宵
當這長長的一天終於結束,整套公寓裏隻剩一對新人時,秋宛瞳發現,外麵沉沉的夜色中,不知何時又下起了雨——或者,是很潤濕的雪?
映著喜房窗戶透出去的粉橘色燈光,無數亮晶晶的小彩片從天空撒下。它們散落的所在,一場婚禮剛剛過去,抬頭仰望,幸福撲麵而來。
秋宛瞳穿著一襲銀白色的真絲睡裙,麵窗而立。因為是冬天,屋裏暖氣再盛也擋不住心裏那股本能的對寒冷的擔憂,因而她在細吊帶的內衣之外,還披著配套的半袖開襟外衫。
然後,有輕輕的腳步聲響起,她把目光收短,便看見映在玻璃上的凜雋銘的身影。他剛剛沐浴過,係著白色的浴袍,正一臉溫存地走到她身後。
她方欲轉身,他粗壯的手臂已經暖暖地環住了她的腰。她嬌羞難抑地低吟一聲,便靠在了他的懷裏。他的頰熱烘烘地貼了過來,沿著她的臉龐,廝磨著蹭入了她的頸窩。同時,他騰出一隻手,呼啦一下拉上了窗簾,另外那隻手,攬著她後退幾步,身體一低,他已坐在了床沿,她則輕摔下來,被他橫抱在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