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吃了一半的點心……

上麵有個小牙印的點心……

成國女子震驚不已,立刻仰頭去看,酒肆二樓窗口什麼也無有,根本瞧不見任何。

此時此刻,荊白玉就縮在窗口旁邊,當然不能叫下麵瞧見,否則還怎麼繼續搞破壞?

厲長生在樓梯口那麵吩咐侍衛事情,荊白玉獨自一個人坐在窗口,黑漆漆的大眼睛又是溜溜的一轉,端起糕點的小碟子,就往下繼續扔東西。

不知道為什麼,反正荊白玉就是不喜歡樓下那個香噴噴的女子,瞧見就討厭。

他如今孩子心性,喜歡的東西非常喜歡,討厭的東西就不遺餘力的討厭,根本不會掩飾。

荊白玉端著點心盤子,悄悄的扔了一塊下去,準頭極佳的砸中了成國女子的腦袋。

成國女子臉色鐵青,全不知樓上是什麼意思,卻覺得自己十足被羞辱了。

她氣壓不住心中火焰,就想要朗聲對樓上喊話。

但話頭未有出口,就瞧“嗖”的一下。

這次飛出來的不是錦緞,也不是點心,而是一個碩大的果子!

成國女子大喊一聲,趕忙往旁邊躲閃。因著慌張焦急,她左腳絆了右腳,身子一歪。

“咕咚!”

“咕咚——”

成國女子與大果子同時落地。

一個摔得狼狽不堪,一個摔得稀裏嘩啦。

“嘻嘻——”

荊白玉趴在窗口偷偷望下去看,止不住捂著嘴巴笑起來。

厲長生走回來,站在荊白玉身後,荊白玉未有發現,還沉浸在犯壞的樂趣之中不能自拔。

“小白。”厲長生無奈的笑著道:“叔叔方才怎麼與你說的?”

“嗬——”

荊白玉嚇了一跳,趕忙回身,一臉小白兔的模樣,和他懷中的兔子頑偶簡直如出一轍,低聲喃喃的說道:“叔叔……小白,乖……”

荊白玉低頭耷拉腦,又恢複了一臉小可憐兒的模樣,叫人根本不忍心斥責於他。自然,厲長生也絕不會斥責於他。

“來罷,頑夠了就該回去了。”厲長生伸出手。

荊白玉乖巧的抓住厲長生的手,很順從的跟著他。反正不論去哪裏,隻要能跟在厲長生身邊,荊白玉就很是滿足。

他們在外麵轉了一圈,去了一些熟悉的地方,不過顯然對荊白玉的記憶沒什麼恢複效果,反倒是消耗了不少荊白玉的體力。

荊白玉迷迷糊糊的,坐在車輿裏麵,舒服的窩在厲長生懷中,便此睡著過去,睡夢之中,臉上都是甜蜜的笑容。

厲長生輕輕拍著他,低聲說道:“若是我的小白,日後的每一天,都能這般無憂無慮該多好。”

荊白玉自從出生以來,恐怕就從無這般無憂無慮過。

車輿直接進了皇宮,到了車馬署也未有停下來。

侍衛們見是厲太傅的車輿回來了,均是恭恭敬敬的垂手侍立著。如今誰還不知道,厲長生已然是這皇宮之中無冕的人主,一切大小事務,均是厲太傅說了算數。

“太傅!”

靈雨已經在門口翹首以盼了許久,見到車輿近前,趕忙小跑著迎了上去。

厲長生從車輿裏走下來,懷中抱著熟睡的荊白玉,低聲道:“小聲些,他睡著了。”

靈雨有些焦急,不過還是立刻住了嘴,亦步亦趨的跟著厲長生,送了荊白玉進入內殿,兩個人這才到外麵低聲說話。

厲長生道:“何事如此焦急?”

靈雨低聲說道:“方才陛下與太傅出宮之時,太皇太後身邊的宮人過來了。”

“太皇太後?”厲長生皺了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