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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越漸離交給蜀山門的人後,已是深夜,再沒有哪一戶百姓敢出來。所以顧容謹在顧宅看見弟子時,不免覺得有些突兀,總覺得自己看錯了。

“你沒有回去?”他問。

“師父, ”蘇瑾清的嘴唇張了張,目光轉到那兩隻小貓身上,“弟子想來看看這些貓。”

008:“……”

“……嗯。”顧容謹握著的手鬆開,喉結微微一動,“外麵冷,進來吧。”

蘇瑾清就跟在後麵。

盡管表麵如此, 她仍然感受到了師父的變化。

從北鎮撫司出來後,顧容謹身上總有一種刻意為之的疏離, 還有浸在骨子裏的失望。即使那日她重回蜀山去認錯, 也不見顧容謹如此。

“我帶越漸離出來了。”顧容謹將供詞交給蘇瑾清,言語仍舊溫柔:“有了這份供詞, 長公主勢必傾頹,衛梓俞亦不敢再提及今夜之事。”

蘇瑾清指尖抵住下頜, 注目凝視著越漸離的手書,倒有些像小姑娘, 顧容謹目光微凝。隻見她十指微微收攏:“弟子明白了。”

“越漸離還托我轉告, 謝謝你。”執起茶盞送至唇畔, 顧容謹的雙眸不知望著窗外何處, 語氣平靜極了:“他說,當年丞相大人出手相救的恩情,即使他不在金陵,也永遠不會忘的。”

“忠誠的人,用起來的確順手,”蘇瑾清淡淡道:“這樣的結局,對他也很好。”

顧容謹看了她一眼:“你真這麼想?”

“是。”

暗夜之中,月色盈滿內室,顧容謹生來淡色的瞳孔變得更加清冷,麵上數年如一日的無波無瀾,眼底的暗湧卻藏不住了。

“師父放心,所有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不是麼。”她補充道。

蘇瑾清垂下眸,去抱跟著進來的小貓兒。

有隻小貓兒是好動的那個,四處翻了個身,滾進了顧容謹的懷裏。它伸伸爪子,一雙透亮的瞳孔就圓滾滾的望著他。而顧容謹不知在想些什麼,神思有些遊離,一時竟毫無反應。

那張清雋俊秀的麵龐無波無瀾,宛如謫仙,又宛如雕塑。

蘇瑾清輕輕笑了一下,身子微微前傾,將貓兒抱回來。

她的額頭恰好抵住顧容謹的下頜,而嘴唇則停到了他的耳畔。

“師父,您還記得您同弟子說過,您想要的東西是什麼麼?”她低聲說。

顧容謹微微一愣,垂下眸去:“聖位。”

他其實並沒有說完。

“弟子答應您,無論結果是什麼,從今日起,都會竭盡全力幫助師尊。”蘇瑾清淡淡道,“您的三年師恩,弟子本應如此償清的。”

那層淡青色的袍服下,精致纖瘦的脖頸若隱若現。身子卻如此弱不禁風,連細長的腰線都清晰可見。顧容謹指尖緊扣茶盞,指尖發白,目光垂落到別處。

蘇瑾清支起身子,聲音啞了啞:“師父,所以您不要再生氣了。”

顧容謹下意識抿了一下唇,牙根咬了咬,複又鬆開,才沉聲道:“我不會生你的氣。”

薄薄的汗滴從光潔如玉的手掌浸出,顧容謹的氣息微不可察的有些淩亂。

關於丞相府夜襲錦衣衛的傳言很快傳遍了朝堂。

皇帝自然不信,錦衣衛、丞相府皆是他的左膀右臂,蘇瑾清這樣高傲的性子,又怎會屈尊做得出這樣的事情來。再加上,蘇瑾清也沒有道理啊。丞相要去錦衣衛,難道不是一句話的事情麼。

衛梓俞親來詔獄提人時,才發現越漸離不見了。

敢於夜闖錦衣衛的人,整個金陵城,一個手掌便能數的過來。

請罪的人跪了一地,他卻莫名有些煩躁。

再加上,此時宮裏麵傳來消息,說越漸離離開時留下一封手書,將所有事情栽贓給了公主府。皇帝已拿到這份手書,傳命讓長公主入宮陳情。

蘇瑾清接到聖旨,穿過蜿蜒的宮。,內侍監卻被人支開,四下獨留她一人。

正在她生疑時,忽然發現有人擋住她的去路。

是衛梓俞。

華貴的飛魚袍,還有精致冷淩的刀鞘,四下無人,給人極大的壓迫感。

……這兒可是大內宮廷!

畢竟敢構陷錦衣衛的臣子,放眼整個金陵,或許就隻有丞相府。他該是有多恨她。

“衛大人,別來無恙。”蘇瑾清頓住腳步,眼瞼微垂。“你能來此擋住我,為何不多去關心懿陽長公主。她多年為你助力,現下的日子恐怕不好過。”

“長公主與我有什麼關係,”衛梓俞一笑,眸間浸出些冷意:“不過是一枚棋子罷了,如今陛下已不再信任她,於錦衣衛半分價值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