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秋沉聲道:“自然是不能不罰的。”子不教父之過,楚鎮身為阿瑛的父皇,兒子犯了錯,自然得由他來懲治。
楚鎮點點頭,“好,那就朕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他答應得這樣爽快,林若秋的心卻不由懸起,她太知道楚鎮的脾性,若是真動了大氣,手段比起暴室的那些刑官溫和不了多少。
如此一來,她反而不放心由楚鎮出手了,忙道:“還是讓臣妾自己來教訓他吧。”
不然皇帝出手沒輕沒重傷了孩子,她反而瞧著不忍心,還是自己掌握力道更精確些。
楚鎮無奈的望她一眼,看出她打的什麼主意,但身為人母,體諒孩兒亦是情理之中,他隻得頷首,“那朕先回太和殿批折子,等晚間再來訓他。”
隻這一句,便等於默許了林若秋的“徇私”行為,林若秋感激的目送他離去。
送一行人離了瓊華殿,林若秋這才虎視眈眈回轉身來,“阿瑛呢,他現在何處?”
盡管承了皇帝的情,可林若秋也不願做一個過分溺愛孩子的母親——慈母多敗兒,她深知皇帝對孩子的期許,由此益發不能放鬆對楚瑛的教育。
景嫿心驚膽戰望著她的臉色,悄悄咽了口唾沫道:“阿瑛去了昭陽殿,李德妃正在開解他呢。”
聽見去了李薔宮裏,林若秋稍稍放心,李薔是個明事理的人,想必過會子就會將他帶來的。
給了景嫿兩塊糖讓她自己耍去,林若秋方蹙眉朝著紅柳道:“阿瑛似乎很親近李氏。”
紅柳道:“德妃娘娘沒孩子,一向對大皇子視若己出,大皇子愛往昭陽殿去亦是情理之中。”
林若秋自嘲的笑了笑,“他是有些怕我呢。”
紅柳忙勸,“娘娘不也是為了大殿下著想麼?等他再長大些,總能體會娘娘的苦心的。”
林若秋不否認,她對楚瑛比對其他孩子要更嚴苛一些,但那也是因為抱有過多期許的緣故:一個明君可使國祚延長百年,若是昏聵之人坐上皇位,隻會加速江山衰落,楚瑛身為長子,理所當然肩上的擔子要比旁人更重一些,故而林若秋絲毫也不敢放鬆警惕。楚鎮忙於朝政,教導子女的重責無疑便落到她頭上,林若秋既不想皇帝有後顧之憂,也不想孩子們的前途毀在自己手上,故而心上的弦始終緊緊繃著,實難鬆懈。
她輕輕歎道:“但願如你所言。”
主仆倆幹坐到黃昏,奈何始終不見楚瑛回來,饒是素來鎮定的紅柳亦有些沉不住氣,道:“奴婢去昭陽殿看看。”
然則她才剛起身,就見安然牽著大皇子回來了,忙行禮道:“賢妃娘娘安好。”
安然擺了擺手,示意她起身,這才領著孩子上前,向林若秋笑道:“我方才去昭陽殿跟德妃姐姐說法,可巧見大殿下也在那兒,順勢就把他給帶回來了。”
林若秋感激地望她一眼,來不及答謝,先命人取了戒尺來,滿以為楚瑛會和往常一樣背著手站立在牆邊,誰知他卻脆聲道:“母後不必打兒,孩兒明日就去向先生告罪,總不讓父皇母後因兒臣蒙羞便是。”
說罷,便一溜煙的回房,連門閂也得堵上了。
林若秋一怔。
安然道:“大殿下這樣懂事,姐姐可欣慰了?”說罷便自顧自的坐下,又為自己倒了盞清茶。她與瓊華殿來往頻繁,熟得跟自家人一樣,眾人皆見怪不怪。
林若秋知道她並不是在誇自己:阿瑛若真的懂事,就該坦然承認自己的錯誤,而非什麼不讓父母蒙羞——這樣有目的性的道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