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段(1 / 2)

乾元樓是座四重樓閣,週遭大大小小無數樓閣包圍著以橋樑相接,波瀾起伏無所斷絕,極是華麗。本名為乾元重樓,中間最高的樓閣則名為乾元樓。乾元樓第四重樓閣裡燈火通明,週遭重兵把守,暗衛無數,隻因沈於淵就在樓閣裡。

林鴉潛入水中,將一節木管子含在嘴裡朝乾元樓遊去。沈府挖通渠道,耗費巨資和人力將青溪水引入渠道,使偌大水渠貫穿沈府。這條水渠挖了條支流,環繞乾元重樓,直達乾元樓內部。

林鴉水性不錯,從水底一路潛入乾元樓內部,出來的時候避開守衛,換身侍從的衣服便走了出來。繞到四樓,樓上沒人守著,聽聞沈於淵喜靜,不愛隨從在身邊伺候。暗衛也在外麵,並沒有貼身保護,因這沈於淵曾也是個馬上將軍、武功高強,內力深不可測。

這般想來,怨不得旁人提及癱了的沈於淵總要惋惜兩分。

聽見水聲,林鴉沿著水聲走進浴池。浴池中煙霧朦朧、熱氣撲麵而來。薄紗飄飛,撥開薄紗便可見一處露天浴池,池水溫熱。他往前走了幾步,卻見熱湯中空無一人。

眉頭蹙起,莫非方才聽錯了?

甫一動身,膝蓋忽地一痛,雙膝跪地。還未反應過來便被人緊扣住脖子。林鴉呼吸困難,緊扒著脖頸間的大手:「饒……饒命,侯爺……咳,侯爺饒命。」

他眼角餘光瞥見輪椅上的沈於淵,心中驚駭不已。這癱子哪怕坐在輪椅上竟也能鉗住他?!

沈於淵巋然不動,手掌收緊,冰冷的詢問:「你是何人?」

林鴉嗓子疼,掙紮的喊道:「侯爺,我是那馬廄裡的,前些日子照看大姑娘的那匹駿馬……小的並無惡意,求侯爺饒命。小的是迷路,不小心闖進來,求侯爺饒命。」

沈於淵鬆開手,冰冷的注視委頓在地的林鴉。雙手交扣在腹部前,居高臨下睥睨林鴉:「乾元樓守衛森林,你如何迷路闖入?」

乾元樓外俱是守衛和暗衛,若非近侍,別說闖入,怕是剛進入範圍內就會被抓住或立地絞殺。

沈於淵沒甚興趣審問小魚小蝦,剛要傳音讓外頭的守衛進來將林鴉拖走。林鴉見狀,快人一步掏出迷藥撒在沈於淵臉上。

沈於淵麵無表情,正要嘲普通迷藥對他無效時,眼前一陣眩暈。情緒略有波動,眉頭微微蹙起,稍稍震驚。

林鴉見他昏迷,頗為得意,啞著嗓子道:「師父的迷藥果然有用,任你是絕頂高手也得中招……咳,喉嚨真疼。」

事不宜遲,林鴉扛起沈於淵從水道中離開。前頭便道他水性好,料不到竟能好到帶著昏迷的成年男子泅水成功逃脫森嚴守衛的乾元樓。不消時,他便將沈於淵安頓在沈府外巷道最為偏僻的荒園裡,之後又若無其事的回馬廄。

夜裡,沈府燈火通明,敲鑼打鼓。外人不知發生何事,隻知沈府戒備,守衛更為森嚴,令外界翹首以望卻也不知何因。不良於行的沈太傅於乾元樓中失蹤,沈長寧大怒,責罵一通便派人盤問府中奴僕並徹查。

林鴉也被盤查到,隻他平日雖巧舌善辨卻也為人實誠,加上人緣不錯且確實沒有嫌疑便被放過。隻是趕出內苑,回到外院馬廄牛老頭那兒。

荒園是沈府鬧鬼的地方,一直無人接近。府中守衛也搜索過荒園,卻無人搜那枯井。待沈長寧將目光投向府外時,便是林鴉將沈於淵帶出,囚於荒園鬼宅中試藥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