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段(1 / 3)

早上的動盪,怕是流了出來。這麼一想,便也放開了來,梳洗完畢將沈府裡帶出來的衣物全都扔了。

眼不見為淨。

他這廂,鬆了口氣。

沈府那頭,今晚也是不太平。失蹤的沈於淵好不容易回來便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將看守乾元樓的人全責罰一遍,又令人在乾元樓的內河裡設置屏障。隨後調來牛老頭,詢問一番後便將這些人趕出沈府,外放到外城郭的莊子裡去,怕是很難再回來。

如此整頓一番,沈府才恢復平靜,隻是氣氛仍舊凝重。沈長寧揮退左右,等到屋裡隻剩下她和沈於淵時才開口說道:「兄長,誰劫持你?是府裡的人?目的是什麼?」

沈於淵睜開漆黑的雙眸,平靜無波的注視沈長寧:「一個小賊而已。我沒事,你也不用擔心。這幾日辛苦你了,回去休息。」

沈長寧可不願回去,她靠在榻上,表情帶了些不懷好意的探尋:「兄長,您就別瞞我了。我真想知道,到底是哪位巾幗娘子將你綁走,隻為春風一度。」

沈於淵冷臉:「胡說什麼?」

沈長寧:「我可沒胡說。」隨即,臉上露出曖昧的笑容:「我可是記得,闖進去的時候,見著兄長你手臂上、後背上,全是抓痕。哎,這可真是深情,特意把您綁走,就為了睡一覺,您說您這艷福真是——」

「沈長寧!」

沈長寧立即封住嘴巴:「兄長,長寧這就走。」

她走到門口時忽然扭頭:「兄長,有花堪折直須折啊。人家這都把你折了,你便從了——」她迅速的逃跑,身後的門破了個洞。

良久後,屋裡正剩下沈於淵一個。燭光忽明忽暗,燭光下的人如同謫仙般,不動聲色,忽而一笑,竟讓人不寒而慄。

一個月後,林鴉在西市酒樓裡同薑公子見麵,隻是興致不高、神色懨懨,連酒都不喝。薑公子『匡』地一聲將酒杯擱桌子上,不悅的說道:「林兄架子大,去了趟沈府見了人沈太傅就瞧不起弟弟我。」

林鴉意興闌珊的抬眸,回嗆了句:「要真是瞧不起,見都不見你。」

薑公子許是就愛別人不給他好臉色,當下消了火氣,好奇的問:「你遇著什麼倒黴事了?岸邊那麼多漂亮娘子贈你手帕,你也不接,轉了性子啊。」

林鴉:「接什麼接?全是脂粉味兒,聞到都想吐——欸?你能把這桌酒菜全撤了嗎?聞著想吐。」

滿桌酒菜,色香味俱全,哪兒就想吐了?薑公子滿心不解,但見林鴉確實臉色蒼白不是故意找茬,便關心的問了一句:「你別是病了吧?」

林鴉翻了個白眼:「隻是有些腹脹之氣,回頭吃點消食的就行。」

「別諱疾忌醫,還是去醫館瞧瞧。街頭那兒不就有家醫館?你去瞧瞧。」

林鴉沒好氣:「我就是大夫,用不著。」

「哈,醫者不自醫,林兄不知嗎?」薑公子難得賣弄風雅,得得洋洋起來。

林鴉撇撇嘴,當下便自己給自己把脈:「說了隻是些腹脹之氣,你還不信。這會我給自己把個脈,再替你把個脈,你瞧瞧我是不是有點真材實料——」把著把著,他臉色變得極為古怪。重複數下,臉色難看至極。

猛然扯過薑公子的手腕把脈,又給自己把脈,良久才訕訕笑道:「薑兄所言甚是,醫者不自醫。哈哈,我去醫館瞧瞧。」說完便起身朝樓下走。

薑公子不敢阻攔,實在是林鴉臉色極難看,他不敢在這當頭還惹上去。

林鴉從醫館對麵的成衣鋪買了頂冪籬,進入醫館請大夫把脈,大夫不覺奇怪,把完脈之後連道恭喜,而後將注意事項及藥方告知。隻未說完,林鴉便起身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