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看了看陳原臻捋起的袖子,說道:“看來你已經查過資料了,做的緊急處理都是對的。”
周鳴有些奇怪地看著坐在醫生麵前的陳原臻。
她原來早就知道自己會感染這種病,所以才要執意親自下泥潭的?
再次回家的路上,周鳴終於抑製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詢問道:
“您是故意的吧?”
陳原臻隻是笑,卻沒有否認。
周鳴責備地看了她一眼,說道:“我剛才可聽醫生說了,這種病鬧不好會出現哮喘。老板您這也太冒險了。”
“我心裏有數。”陳原臻笑道,“你沒看我還帶著手套。”
“水桶裏的東西,您打算什麼時候送過去?”
“當然是明天了。”陳原臻說道,“得趁著這些疹子出得還明顯的時候趕緊送過去。”
第二天一早,陳原臻專門把襯衫的扣子解開兩顆,又把頭發梳成一個高高的馬尾,能讓人一眼就看到她頸部的紅疹。
她親自提著那一桶的鑽泥蟲,按響了趙之禎家的門鈴。
為陳原臻開門的人是趙之禎的妻子,看麵相很是和善,比起高管太太的身份,陳原臻倒覺得她就像是一名再普通不過的家庭婦女。
“您就是趙先生的太太吧。您好,我是陳原臻。”
陳原臻本已伸出手,可她又掃到自己手上的紅疹,於是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把手收了回去。
“陳……”
趙之禎雖然從來不把工作的事情告訴妻子,在家也從不談論事業,可妻子卻也知道趙之禎工作的地方叫作“陳氏集團”。
看陳原臻衣著光鮮,趙之禎的妻子明白她應該不是什麼旁人,就讓過門,說道:“您請進吧……老趙正在院子裏擺弄花草,我去幫您叫他。”
“不用了。”陳原臻走進門笑道,“我可以等著趙先生。”
“哦……那我去給您泡杯茶。”趙之禎的妻子引陳原臻去了客廳坐下,自己則是去泡茶。
泡茶途中,她經過庭院門口,還是喊了一聲正在澆花的趙之禎。
可趙之禎卻隻是笑著說道:“客人既然說能等,那就讓她等著吧。”
陳原臻坐在客廳裏等了將近有一個小時,趙之禎才拎著一隻花灑走進客廳。
看見陳原臻,趙之禎作出一副很驚訝的模樣,說道:“陳總監。”
陳原臻站起身,笑道:“趙先生,您可真是讓我好等。”
“哎呀……你看這老婆子,也不告訴我是陳總監來了。”趙之禎說著看了一眼妻子離開的方向。
在廚房裏準備點心的妻子隱隱約約聽見趙之禎的責怪,不禁撇了撇嘴在心中腹誹。
“臭老頭子又把黑鍋推給我!”
“是我沒讓太太和您說的,怕擾您侍弄花草的雅興。”
“雅不雅的……”趙之禎垂眸笑了笑,“不過是幾盆雜草罷了。”
他剛垂眸,就看見陳原臻的腳邊放著一隻鐵桶。
“之前去拜訪您,見您喜歡釣魚,我之前去鄉下遊玩的時候,聽村民講釣魚時的魚餌如果用那種髒泥裏養的‘泥鑽蟲’,效果會很好。”
其實趙之禎早已發現陳原臻頸部的紅疹,現在一聽陳原臻說帶了魚餌過來,當下心中了然。
他笑了笑,卻也沒提陳原臻的病,隻是客氣道:“讓您辛苦了。”
他說著,伸手示意道:“陳總監既然有事找我,那不妨去樓上的書房,也清淨些。”
陳原臻點點頭,笑道:“那就有勞趙先生帶路了。”
趙之禎的書房陳設很是古樸,一進書房,最先吸引陳原臻注意力的是書房中的一扇畫著《千裏江山圖》的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