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白玉以身試法,趁著重越分神,直接挑起重越的下巴,在他唇角處啄了下,迅速抽身,彎起唇角,得意地道:“看吧,你不會還手,比起殺人泄憤,你還是會克製自己,不出手傷人。”
重越:“……”
重越默默放下想要摟住他的手,就靜靜地看他還能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做出什麼膽大包天的舉動,以及默默在心裏感歎世上怎麼會有這樣可愛的人,道:“為什麼是我?”
祁白玉道:“不然我找誰?”
重越道:“世上有那麼多年輕有潛力,模樣性格都可人的善男信女,你不去帶走他們,卻偏要來惹我是何解?”
祁白玉嘖嘖道:“我為什麼要從那些人中選,我為什麼不直接找最頂尖層的那位,所謂資質潛力能給出的最高成就不就是您,您難道不覺得您很耀眼嗎。”
祁白玉心道:“您當然不覺得自己很耀眼,你要是覺得就不會問出那麼沒有水平的問題了,或許也正是這份不覺得,才讓各路歪瓜裂棗有機可趁,可在一群歪瓜裂棗中,我算是十分優秀的了。”
重越自認為還是很承得起誇的,此刻卻按捺住笑意,一直以來覺得自己老了會被誤認為像藥尊被厭惡的憂慮一掃而空,祁白玉啊祁白玉,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對誰說些什麼呢……
重越很委婉地說:“我的自控力也不是特別強的。”
祁白玉以為他的意思是已經在耐心耗盡的邊沿,忙挽尊道:“你這已經算是非常不錯,相當不錯了,一般像你這個實力這個身份的人,都受不了,不,都沒必要受這個委屈。早把我橫著轟出去了,但你還是願意聽我這個微不足道的小鬼大放厥詞,我還是挺尊敬您的。”
重越笑著道:“尊敬我的人何其多,所以你算什麼,憑什麼我要放下整個大陸跟你這個小鬼一起遠走高飛?你覺得我已經落魄到這一步,無法翻身隻能遠遁麼?”
“哪裏落魄了,還翻身?您這麼……高高在上的一人,翻身是往下翻麼!”祁白玉恨不得跳起來,道,“主要是您貴為當世第一強者,坐擁當世第一大勢力,但您卻有個聽起來非常了不起,實際上十分尷尬的身份,至聖。”
這話倒是新穎。
重越笑著問:“那你認為什麼是至聖呢?”
“所謂至聖,不過是人們需要一個幫他們擺平一切災禍的大能,又不願意完全聽從大能的號令,所以扶持了一個這樣的超然存在。既要有平定天下的本事,又要有海納百川的容人之量,還要在危難之際挺身而出,人們能給與的隻是虛名和權勢,卻又要人不慕名利以貪念權勢為恥,你說既然那人不慕名利,又要背這虛名幹啥?”祁白玉就不信邪了,連他都嫌這大陸小,向往更廣闊的宇宙,總不能重越這尊大神還覺得這籠子很寬闊吧!
這便是心已經在天外,眼界已經超脫於世,才能說出來的話吧。
重越隱約觸及到了些許更上層心境的壁壘,他從不覺得至聖是份殊榮,隻當它是種境界,是世人心境的至高層次。
無數心存善念的人都曾在某個瞬間,某個時段有過類似的心境,卻無法維係,更難以從中受益,很容易土崩瓦解。
他卻是竭力讓自己穩定在了這個境界,積累了無數年的創傷才有了三千年意識淪陷將近消亡,這點也無人可說,借心神醫相助他破開心牢終於得以徹底穩固在那個層次。
目前情況再糟糕,如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