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他好像真的在聽。
我騰出了一隻手,摸了摸小腹。
皮下有一塊突起,那一瞬間好像有閃電劃過心口一般。
我……
摸到他了。
眼角莫名的,有一絲熱淚滾下。
臭僵屍微微發燙的手,掠過了我的眼角,“老婆,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他們真的聽得見,也看的見。”
原來懷孩子,是這樣一種玄妙的感覺。
本來還以為要等孩子出生,他們才會慢慢感知這個世界。
沒想到從在腹中,他們就已經慢慢的偷偷的聆聽。
“你現在很虛弱,我……我是不可能放你下來的。大不了……大不了……等你好了,讓你背一次我,咱倆就算扯平了。”我知道今晚他本該在床上靜養的,是為了我的安全才特別跑出來一趟。
就為了,嚇退那兩個盜墓賊。
月光浪漫灑下,倒影著我們的影子。
他的頭顱輕輕的靠在了我的肩上,好似慢慢學會了依賴我,“沈明月,你這是在玩火。萬一等你要走的那天,我不肯放過你,你可沒有後悔藥吃。”
一直以來,他都像個貝殼。
外表是那樣堅硬,可以保護整個劉家村的人。
隻有此時此刻,對我露出了柔軟的心。
“喂!臭僵屍,這可是說好的事。你要是言而無信,小心降頭公拿拐杖抽你。”我終於把他背回家,將他輕飄的身子放在了床上。
在他脖頸處的兩個殄文,仿佛被利器割出深深的傷口。
不僅深陷下去,還妖異的流出了鮮血。
他的眼睛虛弱的合著,卻悄然無聲的和我十指相握,“所以,你還是要走……”
“我走了,你剛好可以找個更漂亮的小妞,這不是你自己說的麼。”我沒法答應他在劉家村留下的請求,心中有些疼。
疼的呼吸困難,卻隻能把所有的不舍和愛都自己咽下去。
腦子裏想的,都是今晚胡誌遠說的話。
他說我,心太狠。
雖然那番話他是故意激我,卻剛好正中要害。
說老實話,我撇不下孩子。
更撇不下他,可我本就不屬於這裏。
在他身邊守了一夜,在破曉之際。
他脖頸處的兩個殄文,終於慢慢的變淡了。
一顆心終於落定,不知不覺中趴在床邊沉沉的睡去了。
我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一起床就聽從外麵徹夜采藥回來的阮杏芳說起。
那座劉家村先人埋骨的山頭上,有座大墓被人盜掘了。
大家是在把燭姐的棺材抬下山的時候,發現了兩個盜墓賊留下來的巨大無比的盜洞。
盜洞挖的不深,放了半米的繩子人就能下去。
墓門被打開了,門上還掛著那麵熟悉的人皮鼓。
陪陵裏頭的東西都被盜的一幹二淨,幾口盛放著女屍的棺材裏都隻剩下一具屍體。
是半個隨葬品,也看不見了。
還有一具女屍,幹脆從棺材裏出來了。
渾身發黑之下,被拋棄在棺材邊。
這具女屍的衣服都爛沒了,可是特別詭異的是她手裏還抓著一隻耐克的跑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