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也是清琁的學生,隻是因為級別不同,我並不認識兩個同是曆史係的學長。
名單上最後一個人名,寫的是昆成鵬。
不過用紅筆劃掉了,估計以昆成鵬現在的身份是不會來的。
而且他還是新聞係的人,參加曆史係的實習活動,雖然有學分拿,可是對他未來的發展並沒有好處。
到機場的時候,因為提前了兩個小時。
安檢過後在候機大廳,並沒有看到其他人。
正準備坐下來休息休息,清琁的視線忽然落在了不遠處的角落,“那小子來的挺早的嘛。”
那小子?
我一開始還疑惑,清琁說的那小子是誰。
抬眼看過去,我一眼就認出來了。
李繁星!!
那個從小就在畸形的家庭環境中長大的男孩,所有的家人朋友大部分都是在利用他,隻有那隻同樣傻的蛇仙真心對他。
讓他的性子即自卑,又有一些字的偏激。
“劉……劉清琁!!”他本來正蹲著吃泡麵,聽到清琁的聲音,一下就從角落裏彈了起來。
清琁幫他撈住了,差點落在地上的泡麵桶,“你還記得我?”
“你……你……本來是鬼的,我還在地府見過你,你怎麼會……”李繁星在香港的時候,是沒機會見清琁的。
唯一的一次見麵,大概就是在屍魂街的那一次。
清琁的指甲刮了刮自己的麵具,“怎麼會成為蘇大的教授和股東?”
“你……你是妖怪吧,你!”李繁星低喝一聲。
早晨候機大廳很安靜,所有人都看過來了。
清琁毫不在意,用十分陰森的口氣對他道:“就當我是妖怪吧,我就不明白了你為什麼要給妖怪寫那麼多新聞稿。怕我道貌岸然的形象,在人間樹立的不夠好?”
“你……你不是壞人。”李繁星每次說那個你字,都要結巴一下。
他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跟清琁說話是恐懼影響了交流。
喝了一口水,保持了鎮定,“一個能建立完全賬目透明的公益基金會的人,還有無條件去大山支教的人,絕不會是壞人。我報道的都是詳盡的事實,沒有誇大,拍你馬屁的嫌疑。”
“基金會賬目透明,是因為裏頭的錢都是我的,我的基金會不需要外界捐款。誰捐款都會原路退回,這基金會是我一個人的,任何人都不能染指。”他低頭瞄著自己的手指頭,冷冷的一笑,“至於去大山支教,隻是立個名目回鄉探親,順便伸手要點錢。”
“你這個項目才要了十萬,還不夠你一瓶酒的錢。”李繁星鼓著腮幫子道。
清琁坐了下來,拍了拍身邊的椅子讓他坐下,“不愧是李先生的兒子,隻要你想知道,所有的事情都能打聽到。說說吧,今天過來做什麼?”
“我受到了蘇城地理雜誌社的邀請,來跟著支教隊伍下鄉,做實地采訪,日後要出紀錄片的。”他一臉認真的說著。
清琁“嗤”的笑出聲了,也沒說其他的,隻是淡淡道:“跟吧。”
“月兒,他說的李先生,是香港的李先生吧?我聽那個小哥的口音,是港台腔呢。”明熙小聲的問了我一句。
我一臉尷尬,“你猜的沒錯,不過他就是個逗比,你別有壓力。”
“昂。”明熙心不在焉的應了一句。
不一會兒,其餘的幾人都來了。
果然是沒見到昆成鵬的影子,清琁起身看了一下手表,“差不多該登機了。”
“可是昆學長還沒來。”左明明小心翼翼道。
清琁登機的時候摘掉了麵具,臉短暫的恢複成了從前的樣子,“不等他了,一個商會的會長,除非腦子壞了,否則……怎麼回來呢?”
“等等……對不起,我遲到了,劉教授很抱歉。”昆成鵬的聲音在遠處響起,就見他火急火燎的抱著拉杆箱就過來了。
清琁沒說話,直接上了飛機。
因為幾個人並非連坐,一路上都沒怎麼說話。
抵達雲市的時候,已經是四個小時後。
落地以後,天空忽然就烏雲密布起來。
昆成鵬看了看天,拿出了雨傘,“看來是要下雨。”
雨傘還沒有撐起來,大雨便落了下來。
水珠滴在臉上的時候,粘稠一片。
用手輕輕一抹,是紅色的,還有股子血腥味。
我看向清琁,“是血。”
“師母,你身子弱,可別淋到了。”昆成鵬獻殷勤的把傘遮到了我和清琁頭上,絲毫也不管旁邊其他人。
清琁大概是想觀察這從天而降的血雨,直接就把昆成鵬的雨傘推到了一邊,“讓開,別礙事。”
他伸出了手,接住了天上的雨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