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遲了,咳咳,咳咳!越兒,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隻求你看在當年的情份上,咳咳,咳咳!把這顆舍利子帶回去交還給師傅,告訴他老人家,織雲來世必將銜環結草,償還我今生犯下的罪孽,咳咳,咳咳!”
“師傅早已被你害死,讓我如何把東西交還給他?”
“你說師傅他已經?”
“當年,師傅為了包庇你和師兄,被武皇挖心摳眼,淩遲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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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屋內再無半點聲音,卿卿呆立在窗外早已聽的不寒而栗,但,她卻不願多想娘親以前犯過什麼錯誤,害死過什麼人,她隻知道娘親的咳嗽聲,一聲一聲的打在她心尖上,每一下都打的她心痛難忍,現在,屋內突然變得靜悄悄的,更讓她覺得娘親肯定出事了。
卿卿猛的推開房門,果然看見娘親雙眼緊閉的倒在床頭,鮮紅刺眼的血水,不斷的從她嘴角流出來。
“娘,娘你怎麼啦?你到底怎麼啦?嗚嗚!死妖孽你到底把我娘怎麼了?嗚嗚!嗚嗚!”卿卿大叫了一聲,立即撲上去搖晃著織雲的身體,可是織雲卻一動不動,臉上血色全無,衣襟上沾滿了觸目驚心的血水。
“如果不想讓她馬上就死,最好滾的遠些。”賀蘭越用銀針紮在織雲頭上,說出的話如同寒冬般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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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他言,卿卿趕緊從織雲身上起來,焦急的站在一旁,淚水源源不斷的從眼睛裏往外冒。
娘,您千萬不要死,不要丟下卿兒一個人,不要,不要!
“卿兒!”終於,一聲若有若無的呼喚,從織雲口中溢出,她緩緩睜開雙眼,一滴淚水毫無征兆的順著眼角滑落下來,剛好砸在賀蘭越正在施針的手背上,賀蘭越象是被燙到了一般猛的收回手,目光複雜的盯著自己的手背,心中的疑惑越來越重。
織雲根本就沒有得病,而是中了惑蟲“抽絲”,中此毒者不會立即身亡,唯有每月十五才會毒發,毒發時如同萬蟻噬身,蝕骨疼痛,但重要的並不是這些,而是這惑蟲會似蠶繭抽絲一般,將人體內的精魄一點一點的耗盡,直到數年之後,身子被掏成空殼,才會氣血倒流而死。
“娘,卿兒以後都乖乖的,再也不惹您生氣了,您不要丟下卿兒,嗚嗚!”卿卿聽到織雲的呼喚,趕緊撲到她麵前,緊緊握住她的雙手,生怕下一秒她就不見了。
“卿兒,給你師叔跪下,求他收你為徒。”
“娘,我不要拜他,我要跟你在一起,嗚嗚!”
“卿兒,聽娘的話,拜你師叔為師,要好好的活著,活到一百歲......!”織雲口中的聲音逐漸斷續,眼神也開始渙散。
看著氣息越發微弱的娘親,卿卿心中糾痛成了一片,止不住的淚水順著鼻子流進嘴裏,好苦,好澀,她知道,娘就要離開她,永遠也不會回來了。
舍不得,真的舍不得,可是,她卻不能讓娘親走的時候,還為她以後的生活擔心。
“師叔,求您收卿兒為徒吧!嗚嗚!嗚嗚!”卿卿轉過身來跪倒在賀蘭越麵前,泣不成聲的哀求道。
“卿兒不是我親生的,是十年前我從陸丙元府中抱回來的,她背上的印記,和我枕頭下麵那塊龍紋玉佩,可以證明她的身份,她去偷舍利是因為誤信了庸醫的謠言,她這麼做全是為了我,她是個好孩子,你一定要替我好好照顧她,還有替我找到威兒,把他從那裏帶走,永遠都不要讓這兩個孩子卷進,求你,求,你!”織雲仿佛是用勁了所有的力氣,將這些話一口氣全說了出來。
“師姐,我隻問你一句,到底是誰給你下的抽絲,是誰,是誰?”賀蘭越淒厲的喊聲,響徹整個房間,但織雲的眼睛卻慢慢合攏,胸口起伏越來越微弱。
“越兒,還記得曾經對師姐說過的話嗎?你想要一個妹妹!”織雲淒婉的神色漸漸退去,逐漸被一抹快樂安詳的笑容代替,她已看到層層陰霾過後,師傅和師兄正站在一片血紅色的曼沙珠華之中,緩緩向她伸出了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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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幽的竹林深處,矗立起一座新墳,墳前的石碑上隻簡單的刻了兩個字“織雲”。
“娘,不要丟下卿兒,娘,娘,嗚嗚,嗚嗚!”卿卿跪在織雲墳前,張開雙臂緊緊的抱住墳頭,半邊臉貼在上麵,眼角流出的淚水,一滴一滴的融進冰冷的泥土裏。
賀蘭越靜靜的站在卿卿身後,手中拿著一塊通體碧綠的龍紋玉佩,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默默的注視著織雲的孤墳,微風吹過他身,衣角發絲在風中飄逸,美的那麼不真實,仿佛隨時都有可能隨風而去。
“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