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彎刀名為‘月夜’,輕薄鋒利,刀身滴血不沾,你不是還沒有兵器嗎,‘月夜’乃刀中翹楚,極有靈性,你喜歡的話就拿它防身吧!”賀蘭越急聲說完,便拉著卿卿快速消失在夜空之中。
雲棋閣主
寅時,沒有了白天的熱鬧喧囂,繁華的洛陽城內分外寂靜,城門一早就關了,守城的士兵們百無聊賴的站在城樓上打著嗬欠,誰也沒有注意到城外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已飛身越過高牆,快速閃避到一條暗巷之中。
“妖孽,你在堅持一會兒,我們馬上就去找大夫。”賀蘭越不顧自己身受重傷,帶著卿卿一路急行,剛才又奮力拽著她越過高牆,雖然他臉上還是表情依舊,但卿卿知道,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他傷口上流出的血水,都把他背上的衣袍染透了,如果不馬上找到大夫為他療傷的話,他恐怕就要象娘親一樣,也,永遠離開自己了。
“不,我們去雲棋閣找柳輕梅。”此時的赫蘭越胸中已是翻江倒海,腥甜的液體一次又一次的湧上喉嚨,卻被他一次又一次的生生咽下,他強撐著越發無力的身子,抬手攔住卿卿虛弱的說道。
“妖孽?”卿卿慌忙扶住腳步虛浮的賀蘭越,一股濃濃的愧疚從心底油然而生:“對不起,都怪我,要不是我武功差,也不會連累你受傷,你要是真想賣了我,我也不會怪你的。”
“你再胡§
“不要,不要流幹,你還沒收我做徒弟呢!”聽聞他言,卿卿更加害怕,趕緊扶著他朝雲棋閣的方向走去。
卿卿對洛陽城內的環境極為熟悉,如果單她自己,也就幾個飛躍便能跑到雲棋閣,但是現在,她已經一天一夜滴水未進了,賀蘭越雖然表麵上看著挺瘦,可他畢竟是個男人,此刻,已逐漸昏迷的他斜靠在卿卿身上,讓卿卿本來就瘦小的身子,越發顯得搖搖欲墜,沒走一會兒,她便覺得雙腿發軟,額頭上直冒虛汗,連同街道兩旁,每家每戶門前掛著的燈籠,在她眼睛裏都是飄來飄去的。
約莫過了有半柱香的時間,卿卿才費盡全力的拖著賀蘭越,走到了雲棋閣的門前。
雲棋閣是洛陽城內有名的樂樓,這裏不似一般妓院的青漆粉飾,它外觀宏大,簡約清雅,屋簷上翹,屋頂廣延伸,白天車水馬龍,高朋滿坐,大部分客人是朝中的皇親國戚,達官顯貴,隻因這樓內的小倌們個個模樣俊美,琴棋書畫無一不精。
此時已是寅時,雲棋閣內的客人們大多已回家的回家,安睡的安睡,門外隻有一個胖漢子,靠在門框邊上,一陣聲響一陣聲弱,一時快,一時慢的打著呼嚕。
卿卿將賀蘭越拖到石台階上,讓他斜靠著身後的白牆,隨後自己走上前去,伸出手拽了拽那個保鏢的衣角道:“這位大叔!”
還在做著美夢的朱七激靈一下睜開雙眼,看見麵前的兩個人,一個身穿白袍,耷拉著腦袋斜靠在牆邊滿身是血,另一個身材矮小,衣衫破舊,滿頭的碎發和著汗水,一縷一縷的貼在臉上,嚇的他渾身上下寒毛都炸起來了:“你,你們幹嗎的?”
“大叔,我們不是壞人,我師叔與柳公子是舊識,能否勞煩您給通傳一聲。”
“這大半夜的,嚇死我了,就你們這副模樣還想找我們公子?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去,去,趕緊哪涼快哪待著去。”朱七揉了揉眼睛,仔細看了看他倆,又看了看地上的影子,在確定他倆確實是人的情況下,態度強硬的說道。
“我師叔現在身受重傷,隻求能見柳公子一麵,隻要您肯給通傳一聲,我們定當重金酬謝。”聽他這麼說,卿卿心裏急的火燒火燎的,就差給他跪下了。
“嘁!每日裏想見我們公子的人多了,就連當今皇上的愛女想要見他,還得看他老人家高不高興呢,你一個破衣爛衫的臭乞丐能有多少銀子?就算把你賣了,也不夠給我們公子買副鞋墊兒的。”朱七一臉猥瑣的上下打量著卿卿說道。
“你!”卿卿氣的渾身發抖,簡直太欺負人了,這雲棋閣裏的小倌們,雖然每日裏吟詩作對,把酒當歌,但背地裏卻仗著朝中有人給他們撐腰,個個當起了斷袖,拆白黨,要不是為了賀蘭越,八台大轎請她來,她都不來。
“快滾,否則休怪老子對你不客氣。”朱七見卿卿緊握著雙拳,一臉氣憤的站在哪裏,便伸出手狠狠的推了她一把。
“你欺人太甚。”卿卿被他使勁一推‘嘭’的一聲便摔倒在地上,膝蓋立馬被磕的青黑一片,絲,好痛,她踉蹌著爬起來勉強穩住身子,禁不住怒火中燒,更覺得上天太不公平,為何惡人都能活的好好的,可她的娘親那麼溫柔,善良卻被人奪走了生命,滿腔的憤怒,連同今天所遭受的一切,已將她的理智摧毀的支離破碎,她怒喝了一聲,從背後抽出彎刀劈向朱七。
“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