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他看到李重茂向卿卿表白時,心中一點感覺都沒有,可是,現在卻不同,柳輕梅幼時曾經向‘上清派’宗師司馬承禎學習過陰陽五行之術,隻要他稍作留意便不難看出卿卿命格異數。

心仿佛被什麼重物撞了一下,這種突如其的感覺讓他憂心不已。以前的畫麵不斷在腦海中重放,師傅,師兄,織雲師姐!

“越兒,師姐要走了,你以後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再惹師傅生氣了。”一張清麗絕美的臉上掛著濃濃的哀傷,她伸出手將剛剛還在睡夢中的的孩子搖醒,把他擁進懷裏緊緊的抱著,舍不得鬆手。

“師姐,你要去哪?我不讓你走,等你生下小寶寶給越兒當弟弟,不過,越兒還是想要個小妹妹!”賀蘭越睡眼惺忪的睜開雙眼,看著像自己親姐姐一樣的織雲,伸出小手使勁夠著她的腰,可是因為她微微挺起的小腹,他隻能把臉貼在她小肚子上。

“越兒,等一會師傅醒了,你幫師姐對他說,織雲這輩子對不起他,請他不要原諒我,千萬不要原諒我!”織雲眼中流出的淚水,緩緩滑過臉頰,滴在賀蘭越脖子裏,一陣陣灼心的燙,但瞬間就變成了一滴滴刺骨的冰冷。

“師姐,你做錯事了嘛?沒關係的,師傅他脾氣最好了,越兒幫你去求他,他一定會原諒你的,你不要走嘛!你走了誰陪越兒玩,誰給越兒買好吃的呀?”織雲為他做過的又何止這些,她為他做的太多,太多了,賀蘭越剛才的睡意全無,滿腦子裏全是織雲說她要走的聲音。

“越兒,聽師姐說,這些錢你拿著,等早上師傅醒來,你就帶著這些錢趕緊離開,師傅和師兄是不會走了,但是,你要走,不,不是走,是逃,記得你一定要逃!”一束朝霞透過窗貼打在織雲臉上,織雲慌忙止住哭聲,從懷中掏出一袋銀子塞進賀蘭越懷裏,隨後,她訣訣的一把推開賀蘭越,頭也不回的向門外跑去。

“師姐,師姐!你別走,別走!”賀蘭越不敢大聲喊,他以為師姐隻是一時糊塗做錯了事情,又不敢乞求師傅原諒,才暫時跑出去避避風頭,等師傅氣消了她就回來了。

可是,隨後他見到的卻是紅紅的一片,血,到處都是紅紅的鮮血。

如今卿卿臉上也是那種表情,和十年前織雲臉上一樣的表情,都是那麼的義無反顧!◆思◆兔◆網◆

“妖孽,我知道了,我會記住的。”卿卿第一次聽賀蘭越稱自己師叔,她能深深體會到他此刻擔心她的心情。周圍空曠寂寞,沒有人也沒有景物,讓人打心裏往外的透著寒意,原來越高的地方,真的越冷,這就是人們常常說的人在高處不勝寒吧!

卿卿轉過身望著那雙因為過度擔心,而變得越發深邃的眸子,心中一笑,‘這隻傻妖孽,她又不是皇子皇孫,怎會有機會去爭奪那個位子呢?’

可是,許多年以後,當卿卿再想起今天的時候,才真正明白了他話中的含義,但是,那個時候,她卻已經身不由己了!

作者有話要說:把親們的意見和建議寫出來吧!~~~謝謝~~~

盜中之王

“卿卿,師叔希望你能跟我回到‘幽冥穀’中,從此再不踏入中原。”

“永遠不回來?為什麼呀?還有,其實我早就想問你了,你到底為什麼不肯收我為徒?又為什麼那麼討厭柳輕梅?而且,剛才小茂說你是賀蘭越石的男寵?”

“男寵?”賀蘭越愣了,或者說是抽了才對,他臉上的表情好像剛吃下了一隻蒼蠅,想吐又吐不出來,惡心的直幹嘔半天才緩過神來,他抬眼看了看卿卿,發現她那張白白嫩嫩的小臉似是越來越紅,肩膀還在一抖一抖的,心下一片明了,她這是憋笑憋的。

卿卿很滿意賀蘭越臉上現在的表情。為了懲罰他欺負了她整整一個上午,她特意加了這句惡心的話,為的就是要刺激刺激他,讓他這隻披著粉嫩皮的老狐狸,以後每次見了賀蘭越石老王爺,他都得抽。

“沒想到卿卿還有這份閑心,看來是不想知道師叔為何不能收你為徒了,既然這樣師叔就先回去了。哦,對了,此處雖然地勢較高,可萬一要是被禁軍侍衛們看到了,那可就說不清楚了,到時候輕則打殘重則砍頭是免不了的啦!”賀蘭越深紫色的眼眸半彎著,又換上了那副點兒郎當的神情,他慢慢悠悠的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筋骨,又揮舞著寬大的衣袖掃了掃屁股上的灰塵,隨後,扭頭就要走人。

“哎!等等,等等,您先別走啊!別人這麼說,還不是因為您長得玉樹臨風嗎?嗬嗬!”卿卿趕緊站起來一把拉住他賠笑道。

其實她倒不是怕被禁軍發現,因為此處距離地麵十丈有餘,隻要她不發出巨大的聲響,一般不會有人特意仰著腦袋注意這裏。她現在發愁的是他要真走了,自己一會可怎麼下去?以她現在的功力竄上‘興慶坊’的屋頂還行,可要是從這裏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