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控製不了自己的心了。他想自己應該也和師傅他們一樣,是愛織雲的,即使這種愛與師傅他們的不同,卻也已經深入骨髓了。
現在他在卿卿麵前提起‘幽冥穀’的掌門門規,其實是希望她能夠選擇和他一起離開這裏,因為這裏太可怕了,她多待一天,就會多一天的生命危險,如果她能同意的話,無論今後她是否愛上自己,他都會尊重她的選擇,尊重她的感情。
如今想來,在這個世上真正了解他的人並不是他自己,而是師傅和織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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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好好的晴天竟下起了毛毛細雨,細的剛一落地便化為烏有,潮濕的空氣順著半掩著的窗戶,飄進屋裏,灑下一片的濕冷。
視線逐漸朦朧,長長的睫毛上覆著越來越多的晶亮,卿卿不願抬手沾下,她隻想坐著發呆,任由濕冷的空氣打在微燙的臉上。
她現在心裏好亂,好似一團亂麻擇不開也扯不斷,她不明白,為何突然之間她竟變得如此搶手,好似命中注定的那朵小桃花,突然被澆了一大桶新鮮的肥料,竟同時開出了三朵絢麗的花苞。
可是,她才十三歲,過了下個月初八也才十四,現在就訂下終身也未免太早了吧!
何況,對方還是賀蘭越?
想想他那亂飄的眼神,極品的長相,欠揍的表情,和那雙在陰影中閃閃發光的玻璃球子,汗,狂汗!一旦嫁給了他就等於同全國女人為敵,要時隨時隨地準備挨板磚,時刻刻防範被人偷襲,那她以後還怎麼出門?還怎麼堂而皇之的順手牽羊?可是,不嫁給他就不能拜他為師,不拜他為師,就不能完成娘親臨終時的囑托。
卿卿無奈的搖了搖頭,閉上雙眼歎了口氣,腦海中又緩緩響起賀蘭越如同碎玉般的聲音。
“卿卿,師叔不答應收你為徒,是怕你得知此事之後,會後悔當初決定,你現在年紀還小,今後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還會遇到一些讓你喜歡的人,不能為了拜師就和師叔誤訂了終身。但是,如果卿卿非要拜師的話,師叔也不反對,師叔會帶你回到‘幽冥穀’中,將平生所學盡數教導與你,保證你以後比師叔還要厲害,如果你在穀中待膩了,師叔就陪你遊遍五洲四海,巡盡萬戶千家,你想做女俠師叔就陪著你做女俠,你想劫富濟貧師叔就給你打下手,咱們見一個收拾一個,見一雙收拾一雙,誓把貪官汙吏,土豪劣紳,一掃而光!”
“卿卿,先別急著回絕,你在好好想想,難道師傅就真的如此不羈,讓你寧願放棄兒時的誌向,也不願和我在一起嗎?”
“卿卿,為何你要一口回絕?連半點機會都不給我?我就當沒聽見好了,你再好好想想,再好好想想!”
明明滿懷期待卻要裝出一臉大度,妖孽的腦子果然異於常人,卿卿咧開小嘴悶笑了一聲,伸出冰冷的小手撫上火辣辣的臉夾,絲毫沒有發覺自己臉上,正洋溢著一抹好似浸過蜜糖般的甜膩。
聽著賀蘭越在自己耳邊的承諾,她當時真有些動心了,而且,仔細想想娘親既然是賀蘭越的師姐,想必應該比誰都清楚‘幽冥穀’的門規,娘親在臨終前既然有意將自己托付給賀蘭越,肯定也是希望她一輩子跟著他吧!
但自己對他的感情又是怎樣呢?初見他時,他對她百般戲弄,她把他當成洪水猛獸,兩人恨不得永世不得相見才好,後來,卻又慢慢的改變,雖然見麵時依舊吵吵鬧鬧,可是,她卻慢慢的發現隻要有他在身邊,她就會感到莫名的安心,而且,她好喜歡他身上那股子淡淡的薄荷香味,隻要聞著那股子味道,她就會覺得好溫馨,好溫暖!
她到底把賀蘭越當成她什麼人呢?師叔嘛?如果要是師叔的話那就是她的長輩,她就必須對他恭恭敬敬才是,可是,自己每次見到他時都覺得好隨便,根本對他恭敬不起來,一口一個‘妖孽’的叫著,他非但不反對還好像很享受的樣子!
唉!糾結呀!上茅房沒帶草紙都沒這般糾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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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暗的很快,陰濕的夜風越吹越冷,卿卿不由得連續打了幾個噴嚏,趕緊抬手關上窗戶,她緊了緊身上的絲被,走下竹塌用火鐮點燃桌上的琉璃宮燈,抬眼看向內室。
床上李重茂還在酣睡,薄薄的嘴唇一張一合的似是在嘟囔著什麼,這孩子肯定累壞了,都已經睡了一下午了。卿卿走到李重茂跟前,見他那張俊美的臉龐竟比從前更加蒼白,連同原本粉紅的嘴唇都變得,幹白幹白的,卿卿不由心頭一緊,連忙伸出手撫上他的額頭。
滾燙的觸♪感烙著她的掌心,卿卿馬上意識到他發高燒了。
“別走!別走!”李重茂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隻覺得頭暈暈沉沉的,身上如火般滾燙,意識越發迷糊似是怎麼睡都睡不醒,恍惚中額頭上的那片突如其來的冰冷,讓他覺得渾身一陣清涼,好似沙漠中一泓滋潤心田的甘泉,他好想馬上靠過去,迷迷糊糊的攀上那物體卻因為眩暈一頭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