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茂,小茂,你怎樣了?”卿卿嚇壞了,趕忙一把扶住他,拚命的叫喊他的名字,卻發現他似全身脫力了般,虛弱的倒在自己懷裏。
李重茂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看著眼前一臉焦急的卿卿,神誌慢慢的清醒,發現自己正靠在她懷裏。
“卿卿,你沒走?”李重茂知道劫走卿卿的是賀蘭越,因為他認得那輕佻,魅惑的聲音,他也知道賀蘭越的厲害,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但是,他卻不甘心賀蘭越就這樣把卿卿搶走。
“白天還好好的,為何突然之間發起燒啦?”卿卿小心翼翼的扶著他,因為擔心口中語氣忍不住的埋怨。
這可如何是好?賀蘭越偏偏下午送她回來之後便走了。‘興慶坊’裏現在隻有她們兩人,他燒成這樣若不及時救治,豈不是有生命危險。
“身上好酸好疼,腿,腿也好疼!啊!”喉嚨中絲絲拉拉的幹痛,身體好麻像已不是自己的了,好難受,李重茂掙紮了一下想要動動雙腿,卻扯到了腿上的傷口,吃痛的叫了一聲,心知自己今晚怕是在劫難逃。
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可是,又能如何?難道要讓卿卿去求那個妖婦嗎?
“腿?”對呀!她怎麼忘了,李重茂昨晚被人綁在‘顯福殿’的窗戶上,腿上還帶著刀傷,整整一夜都無依無靠,又冷又餓,即使他膽子在大,也還是個十幾歲的孩子,他那時肯定好疼,好害怕,肯定已經嚇壞了,而且,今早他帶著她去‘武德殿’中踩點,在那裏受了委屈不說,還在大殿門口足足站了一上午,如此一番折騰,他怎能支撐的住。
卿卿連忙將他抱起來,讓他的雙手搭在她肩膀上,一手環到他身後把他放倒在床上,隨後,將他腿上的褻褲拉到膝蓋上,卿卿定睛一看,一股心酸立刻湧上心頭,這個可憐的傻孩子,根本沒給自己腿上敷藥,傷口已經化膿,迸裂的皮膚翻卷著血肉,烏黑的膿血一股一股的往外滲。○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隻要用清水洗一下就好了!”李重茂偷眼望了望神色焦急的卿卿,心中還有些猶豫,他怕卿卿會像以前那個宮女一樣,被人裝砍掉四肢進麻袋裏送回來。
卿卿沒有搭理李重茂,她黑著一張臉走到桌子旁邊倒了一杯水,喂著他喝下,隨後,又跑到屋外從水井中打了一盆清水端進屋裏,把毛巾浸濕敷在他的額頭上給他降溫,她把自己的絲被拆開,從裏麵取出了些許棉花,沾著盆中的清水,為他清理傷口,小心翼翼的包紮好。
“卿卿,你生氣了是嗎?”李重茂看著一臉怒容的卿卿,心知卿卿肯定是在責怪他沒有及時處理傷口,任由傷口化膿,感染,才導致了現在的高燒不退。
卿卿默默的做完這些,瞪著李重茂生氣的說道:“小茂,你要是還想報仇,就要好好對待自己的身體,要把你的小身子保護的好好的,練得硬邦邦的,唯有這樣你才能挨到報仇雪恨的那天,不要再像今天這樣虐待自己了,即使你每天晚上在鏡子跟前再看那些傷疤,疼的也還是你自己,對那些傷害過你的人一點影響都沒有。”
卿卿說完又把臉盆裏的清水端到他床邊,說道:“一會你頭上的毛巾要是變熱了,就自己把它浸濕敷在額頭上,我現在出去給你找藥。”
“不,卿卿,你別去,我也許能挨過去。”一想到卿卿可能會遇到危險,李重茂猛的回過神來,一把拽住站在床邊的卿卿,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發高燒的原因,雙手竟有些微微的顫唞。
其實,他現在很矛盾,一邊希望卿卿能找人快點來救他,卻又害怕她一去不回,畢竟那封密信還沒偷到手呢!
“如果不趕緊找個大夫給你醫治的話,即便是熬過了今晚,腦子也得被燒壞變成傻子,到時候就真成了小傻帽了。”卿卿不知李重茂心中所想,一心想著他腿上的傷。
她剛才為他清理傷口時,發現傷口處皮膚的顏色不對勁,雖然她不會施毒解毒,但是,最基本的常識還是懂的,一般皮膚被刀劃傷後,如不趕緊救治就會感染化膿,但是無論怎麼腐爛變質,肌理層的顏色要麼是白要麼就是深紫,可是,李重茂的腿上卻完完全全都是黑色的,這種情況隻有一種可能性,砍傷他的那把刀上肯定撒了毒藥。
卿卿不知道李重茂中的到底是什麼毒,還能支撐到幾時,她不想拿他的命去賭,從小到大她逢賭必輸,所以,就算‘武德殿’是龍潭虎穴,她也要去闖一闖。
龍潭虎穴
淒冷的夜風夾雜著絲絲細雨,冷徹心扉,卿卿凍的渾身上下一片冰涼,牙齒直打顫,她低下頭抬起雙手放到嘴邊哈了口氣,順著記中的路線朝‘武德殿’的方向走,高牆兩側還有禁軍守衛,她不敢顯露輕功,隻能快步急行。
現在已是戌時,各宮的主子們都已用過晚膳,大多在房中誦經禮佛,當班的太監,宮女們須在一旁隨時伺候,不當班的也要在房中備後,除非主子有意差遣,否則絕對不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