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沒出息的窩囊廢,若是真讓他去見了武皇,還不得嚇得連話都說不利索,到時,武皇萬一怪罪下來,他們一家豈不是又要回到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想到這,韋妃不由得一陣心酸,這十四年來,有哪一天不是自己站在他旁邊默默的鼓勵他,希望他有朝一日能夠重新振作起來,恢複成以前的模樣。

記得十四年前,他初登大寶,意氣風發,眉宇間蘊含著英姿勃勃的銳氣,再加上皇族天生的貴氣,簡直另人挪不開目光。她那時好愛好愛他,每次見到他時胸口像踹了隻小兔子,心跳得好快好快,她本以為自己嫁對人,從此便可高枕無憂,穩穩的坐上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子,可是,誰承想武皇的一道聖旨卻瞬間打破了她所有的夢想。

從那以後他便一蹶不振,變得神經兮兮,害怕自己會像他的哥哥們一樣,被殘忍,凶狠的母皇殺掉。若不是她一直陪著他,他豈會活到現在?

可是,她盼了這麼多年,等了這麼多年,等來的又是什麼?

一個廢人。

現在的李顯就是一個廢人,他把自己隱藏在一副懦弱的龜殼下,讓自己變得又聾又啞,他不敢跟欺負他的對抗,更絲毫不關心朝中政事,他除了對他母皇的愚忠,剩下的就隻有逃避。

可是,她不想這樣,她不要這麼渾渾噩噩的活下去,更不要維維諾諾的被人欺負,她要輝煌,她要權利,她要讓所有人都臣服在她的腳下,她要像那個高高在上的老女人一樣,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

韋妃半眯起鳳眸,俯下`身子冷冷的盯著李顯,她伸出一隻染著紅指甲的手指戳在李顯臉上,低聲說道:

“顯,記得你曾經說過的話,要將這個天下送給我......。”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不要霸王了,霍霍也想衝衝那個啥,看文澆水吧!!!!!!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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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未平

外麵的雨下大了,淅淅瀝瀝的,劈裏啪啦的打在身上,衣服很快就被打透了,雨水很冷,順著眼睛,鼻子直往下淌,卿卿凍得縮了縮脖子,用手遮在眼睛前麵,越發加快了腳下的速度。其實,卿卿已經跑的很快了,她現在真恨不得長出兩隻翅膀,趕緊飛回‘興慶坊’,她心裏擔心李重茂,不知道太醫有沒有及時趕過去,有沒有把他腿上的傷醫好。

很快,一個時辰的路,半個時辰就到了,卿卿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跑進‘興慶坊’的院子裏,卻立馬頓住了腳步,隻見院子裏亮堂堂的燈火通明,就連犄角旮旯裏躲著的老鼠,都給照了個透徹。

幾個不知道哪裏來的太監,正在進進出出,忙忙活活的幹什麼的都有。

“喂!你們哪來的?”卿卿抬手抹了一把臉上和鬢上的雨水,瞪著那些人,底氣十足的大聲問道。

院子裏一個手裏拿著水桶,正要去廚房燒水的太監,趕緊跑過來滿麵堆笑的說道:“您就是卓公公吧!嗬嗬!我們幾個都是李公公的跟班兒,是他吩咐我們來這伺候溫王殿下的。”他的年紀看上去要比卿卿略大些,身上的衣服已經被雨水淋透,說話時的聲音哆哆嗦嗦的,想必已經在雨裏淋很長時間了。

“李公公還說,您跟他是兄弟,以後您要是有了什麼事兒盡管開口,您的事兒就是他的事兒,嗬嗬!”

“李公公?”哪根蔥?卿卿在腦海中搜索了一遍,對那個跟自己稱兄道弟的李公公,絲毫沒有半點印象。

她好像沒這麼有前途的親戚吧!

“李公公是太子宮中的‘掌案’,今晚是他在大殿門口當班兒,就是那個個頭矮的。”卿卿跟前的太監,絲毫沒有對卿卿的疑惑感到不解,反而覺得理所應當的樣子,給卿卿提了個醒。

說話的這位太監是‘武德殿’的陳人,他跟著李公公已經有幾年了,對李公公的為人品性了如指掌,他剛才看見卿卿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不認識李公公,可是,象他這種在‘掌案’手底下當徒弟的,平日裏若是沒有察點言觀色,趨炎附勢的本事,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是他呀!嗨!瞧我怎麼給......,那啥,我們別再雨裏淋著了,太醫來了嗎?”卿卿一拍腦門,突然想起‘武德殿’門前,那個和自己稱兄道弟的太監。

這位李公公肯定是知道她是韋妃的親信,所以,才急著過來拉攏她的。

哼!速度還真夠快的。

不過,有朝一日,他若是知道她根本不是韋妃的親信,而且還跟她有仇,他會怎麼樣?估計,得把腸子悔清了吧!

“太醫已經給溫王治療過腿傷,但是,溫王殿下還在發燒。”

“什麼?還沒退燒?”卿卿心中一沉,立馬急了,趕緊推開屋門跑了進去。

屋內光線依舊昏暗,桌子上隻點著一盞琉璃宮燈,和她走的時候一模一樣,李重茂臉色蒼白,雙眼緊閉的躺在床上,眉宇間充滿了痛苦和憂傷,旁邊一位年過花甲的老太醫一臉嚴肅,手上拿著一卷潔白的繃帶,正在小心翼翼的為他包紮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