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傅行舟似乎已經沒有了繼續聊下去的衝動,

他向傅忠頷了頷首:「我會自己處理這件事的,我先走了。」

傅忠:「……」

傅行舟匆匆的來,匆匆的離開,連桌上熱氣騰騰的早飯動都沒動。

就像是真的隻是一時茫然,又或許是許久的壓抑試圖找到一個短暫的宣洩點。

隻是他的想法永遠太過隱晦。

尤其隨著傅行舟年歲漸長,就連傅忠也很難猜測他的心思。

傅忠沒留下傅行舟,家裡的傭人更攔不住他。‖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人走了之後,傅忠也沒了吃飯的胃口。

他坐在長桌邊想了想,叫來了自己的助理,開口吩咐:「去查一下這兩個月行舟從醫院回學校那條路上的所有監控,拷貝一份拿給我。」

北城的監控係統一向發達,傅行舟母親的醫院和傅行舟的學校距離亦不算長。

當天下午。

全部的監控圖像便傳到了傅忠的電腦裡。

傅忠抽了一整個晚上將監控全部看了一遍。

然後找到了傅行舟所說的那個他。

傅行舟從醫院回學校有一條相對捷徑的小巷,隻是那條小巷穿過去後就是一個專科的職業學院,裡麵有些學生總不學好,半夜出來搶劫鬧事兒屢見不鮮。

那個少年第一次出現的鏡頭就是在小巷口。

將近兩個星期前,半夜一點多。

當傅行舟背著單肩書包被三四個頭髮像雞冠似的社會青年攔住的時候——

鏡頭角落裡。

一個看上去分外瘦弱的身影正在認認真真的將垃圾桶裡的塑料瓶一個一個撿起來,然後踩扁,放進身邊髒兮兮的麻袋裡。

社會青年們對傅行舟動了手的瞬間。

傅忠很明顯的看到傅行舟似乎愣了一下。

雖然父母的關係早已不睦,但傅行舟從小生長的環境裡亦從未見過這種流氓行徑,平日生活的階層也與這種人絲毫掛不上邊。

他這個孫子雖然性格孤高冷漠,但自小接受的教育良好,修養得當。

別說打架,就連說話都絕不會多帶一個髒字。

傅行舟黑色的單肩書包很快從肩上被扯了下來,包內的核工實驗課程材料散了一地。

傅忠麵沉如水的發現幾個社會青年尤不滿足,繼續朝傅行舟圍了上去。

而下一秒。

鏡頭角落裡的少年從高大的垃圾箱上翻了下來。

快速整了整自己髒汙的蛇皮麻袋,然後朝傅行舟跑了過去。

傅忠當過兵,也當過邊疆督警,見過太多不要命的人。

也能從監控鏡頭裡看到那個少年打架時從骨子裡帶著的那股子狠。

那是一種獨狼似的孤勇。

等到那幾個小社會罵罵咧咧的跑了以後。

少年才彎下腰小心翼翼的幫傅行舟將書一本本撿了起來,還抹了抹平整邊角,然後放進他的單肩背包裡,遞還給傅行舟。

剛剛少年一直背對著鏡頭。

這時轉了過來,傅忠才發現這少年穿的也不好,明明已經入了冬,全身卻沒有一件冬裝,上身的襯衣垮下來,顯得並不合身。

傅忠將監控向後拉了兩段,看著少年背上自己裝滿塑料瓶的麻袋把傅行舟送出了小巷,然後跟傅行舟擺了擺手。

小巷口的燈光總不太好。

傅忠隻能隱隱約約看清個大概,卻看不分明少年的模樣。

監控錄像繼續向後。

往後的十幾天裡。

少年每天晚上都準時的背著自己裝好的垃圾。

有些時候是塑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