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與上官桀坐下說說話談談心。

而剛剛踏入元鳳元年,皇帝的哥哥燕王旦就從遙遠的燕地送來了一封書信,信的內容很簡單,要點二,一、揭發霍光懷有不臣之心,密謀造反;二、表明自己願意交還燕王打印,回長安清君側。

這封信讓劉弗陵煩心不已,他察覺到事態正朝著令他無法控製的方向發展。這些人,竟然連造反謀逆的大罪都往霍光頭上扣,這是要置霍光乃至整個霍家於死地。

於是,他第二日在上朝的時候,當眾宣布了自己對霍光絕無疑義,還下令嚴查這起誣告案。他試圖用這種辦法震懾那些站在霍光對立麵的人。

“弗陵哥哥,弗陵哥哥!吃飯不要走神。”上官菀君用筷子在劉弗陵的案上輕輕叩了叩,將雲遊物外的劉弗陵給喚了回來。

“是,是。”劉弗陵抬起頭,露了一個笑容給她,然後說道,“菀君也多吃飯。聽餘長禦說,你近來瘦了。這可不大好。小孩子要多吃少想才好。”

上官菀君好看的眉輕輕皺了起來,她抿唇道:“我不是小孩子。”

“是是,菀君七歲,是大孩子了。”劉弗陵笑著說道,“菀君的年歲和朕登基的年份一致。以後等朕頭發花白,年老糊塗記不清年份了,隻要給菀君過生辰就會想起來了。”

“哼。”上官菀君嘟起嘴巴,說道,“你要是記不清年份,還能記得給我過生辰啊。又是哄小孩。”

劉弗陵看著使小脾氣的上官菀君,心中覺得有趣得緊。他心中一動,輕輕咳嗽了一聲。王蘅君知道這是他想與上官菀君獨處,命令所有下人避退的信號。近來劉弗陵常有這樣的舉動,估計是覺得上官菀君稍大了一些,開始蘿莉□計劃了。

偶爾,回想一個個少年□一個孩子的場景,王蘅君就會強迫症似地在心中默念,人家是合法夫妻人家是合法夫妻……以強壓下心中的那種荒謬感。

“阿蘅,你那的花茶還有多嗎?。”廉薑與王蘅君並肩出來後,開口說道。

“啊,還有的。廉薑哥喜歡的話,我回頭讓人給你送過去。”王蘅君回答道。三年時間的朝夕相處,再加上年歲接近,他們二人已經熟稔得不得再熟稔了。

“不是。上次看陛下夜讀辛苦,我就給他衝泡了一杯。陛下似乎還挺喜歡的樣子,說比他平日喝的茶有趣些。這陣子陛下難得有個笑臉,所以我想再跟你要些來,給他備著。”廉薑解釋道,他看到王蘅君的眉頭輕輕一皺,連忙解釋道,“當然,我跟陛下說,這是太官裏一個小宦官的主意,回頭你把方子給我,我讓太官那的人照做。”說罷,他還心虛地繼續辯解道,“我知你不想出風頭。不過,我覺得那茶確實好,而且陛下也太過勞累了。禦醫近來還說他操勞太過,於身子不好,所以……”

王蘅君輕輕歎了一口氣,說道:“廉薑哥,你不用向我解釋這麼多。其實這都是小事,回頭我把方子寫下來,你去處理就是了。倒是要讓你冒險欺君……”

“無妨。這些小節陛下不會關注的。”廉薑見她不怪罪,立刻高興了起來。

“不過,往後再有這樣的事,你千萬要先和我通氣才行。”王蘅君無奈地說道。有了在霍家的一次教訓之後,她已經完全學乖了。入宮這幾年安分守己,老老實實地當著宮女。隻是,有時候來自現代的一些生活習慣畢竟深刻在她的骨子裏,偶爾難免漏出一星半點。

廉薑是她在漢宮中最親近的人之一,一次去她那閑坐的時候,發現了她放在房裏自斟自酌用花茶,好奇就拿了些回去。幸好她之前千叮嚀萬囑咐,讓廉薑莫和他人提及,他這才在皇帝跟前代為隱瞞了一二。

兩人正閑聊著,卻見到諫大夫杜延年急匆匆地從不遠處跑過來,神態焦急非常。

“陛下在嗎?”杜延年跑到廉薑與王蘅君麵前緊急刹車,帶來了一股清涼的風。

“在裏麵和娘娘說話呢。”廉薑對杜延年也不陌生。去年鹽鐵會議之後,杜延年就成了霍光的左膀右臂,也因此極得劉弗陵倚重,入宮與皇帝徹夜長談也是常有的事情。

“快給我通傳,有急報。”杜延年急促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