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弗陵見慣了許多人在他麵前緊張得說不出話,笑了笑便轉過頭對劉胥說道:“皇兄,剪子準備好了嗎?”
“好了,好了。”劉胥才點了頭,朱顯立刻命人把東西奉了上來。劉弗陵對著茂陵方位跪下,劉胥立刻隨著一起下跪。劉弗陵鄭重磕了三個響頭,恭敬地說道:“父皇容秉,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本不敢毀傷,然民女李氏對皇兄胥有救命大恩。今為治其宿疾,救其性命,朕便舍了這幾縷頭發。還望父皇見諒。”說罷,他便拿起剪刀,剪下了一小束長發,遞給朱顯。§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朱顯忙珍而重之地收起來。看著那束頭發,劉胥是心花怒放,李女須是心驚膽顫。
“這樣,就行了吧。”劉弗陵轉頭對劉胥說道。
“行,行。陛下,臣備了酒宴。要不我們到前麵去邊看歌舞,邊用飯吧。”劉胥不敢讓劉弗陵在這裏多留,提議道。
劉弗陵點了點頭,便去牽上官菀君的手,拉她一起出去。看著他們一行人要跨出房門了,王蘅君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想來也是,漢昭帝這麼中心的人物,哪裏會注意到一旁的奴婢呢。她真是杞人憂天。
劉弗陵和上官菀君離開之後,王蘅君立刻就向床上那位明顯呆滯的李女須請辭。
“若無他事,民女先告退了。”王蘅君躬身說道。
“好。”李女須無力地掃了王蘅君一眼,隨口答應道。此時此刻,她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如何逃離廣陵王這件關係到生死的大事上,心煩意亂之際哪裏還會在意一個女醫的去留呢。
王蘅君懷著某種類似劫後餘生的僥幸回到了自己暫居的客房內。她有些頭疼地揉了揉額頭,心道:此處不是久留之地,還是快點想辦法離開為好。
想到此,她打開一旁放置隨身物品的小櫃子,從裏麵取出幾顆藥丸。這是她進入王府之後,悄悄準備的,吃後就會上吐下瀉個幾天幾夜,然後氣虛體弱,臉色青黃,保證是一幅病入膏肓、無藥可救的模樣。在這個時代活了近十年,她可比誰都清楚這時的貴人們有多惜命。若她生了病,就算她不想走,那個朱管家也會第一時間趕她走,免得把病氣過給府裏的人。
如果可以,她並不想用這種藥自傷身體以求得順利離開。可是,今天和昭帝以及上官菀君的近距離接觸,對她的衝擊實在太大了。再來一次,她怕自己心髒受不了。
看著手中的幾顆藥丸,王蘅君歎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這可是真正的苦肉計。沒辦法,誰讓你不似那個李女須,喊幾聲頭疼就能裝病呢。”說罷,她閉上眼睛,張開嘴,打算吞藥。
就在這時,房門外傳來一陣惶急的腳步聲,然後房門就被推開了。匆忙之間,王蘅君將藥丸悄悄放進袖帶裏,警惕地看著來人。
“許女醫!”來的是廣陵王府上的朱管事,他惡形惡狀地看著王蘅君,說道,“你做的好事!”
這話讓王蘅君心跳慢了半拍,她強笑道:“朱管事,這話是什麼意思?”
“帶她到前廳去。”朱管事冷哼了一聲,大手一揮便有幾個壯漢撲上來將王蘅君五花大綁帶了出去。
……
前廳
上官菀君百無聊賴地坐在劉弗陵身側,楞楞地看著前方,眼神卻沒有焦點,顯然思緒已經神遊物外。
劉弗陵注意到她的走神,便轉頭,輕拍她的手,輕聲道:“覺得無聊了吧。朕馬上處理好,一會兒我們就回宮。”
上官菀君搖了搖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