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到手的人體穴位圖認真研習的王蘅君嚇了一跳。

“姑姑,我可想你了。”劉奭衝進王蘅君懷中,滿足地蹭著。

“你又一個人跑出來……”王蘅君話說到一半,就看到站在門外,臉上略有些局促的劉病已。

“奭兒說很想你。所以我就帶他來了。”為了掩飾自己的不安,劉病已輕咳了一聲。

王蘅君白了他一眼,也不打招呼,隻低頭與劉奭說話。

“奭兒在宮裏乖不乖啊?”

“乖,很乖很乖。”劉奭用水汪汪的大眼睛仰望著王蘅君,像隻乞食的小狗,“蘅姑姑真的很忙很忙嗎?忙到沒時間來宮裏看奭兒?十天來一次可不可以?一個月來一次也可以。”

“對不起哦。蘅姑姑接下來爭取多去宮裏看望奭兒好不好?”王蘅君當然不會向小劉奭告他爹的狀,“你跑過來的啊?頭上都是汗,頭發解下來,姑姑給你擦幹,不然你會感冒的。”

劉奭幸福地窩在王蘅君的懷裏,頭靠在她的腿上,任由她在自己的頭發上輕輕地揉著。

“咦,你耳朵髒髒的。該掏耳朵了。”擦完頭發,王蘅君發現小家夥的油耳朵該清理了。

“我最喜歡姑姑給我掏耳朵。”劉奭舒服得眯起眼睛,心裏暗暗得意自己這些天不肯讓宮女給他掏耳朵的決定。

劉病已知道王蘅君一時不會搭理自己,便自己尋了個扶手靠著,看著眼前一大一小和樂融融的畫麵,看著王蘅君低著頭的樣子,因為笑容而變得彎彎的眉眼。劉病已發現,原來不止兒子想見她了。

掏完耳朵,劉奭又纏著王蘅君給他講童話故事。王蘅君想了想,便開始說《喜羊羊與灰太狼》,顯然穿越了兩千年,喜羊羊、美羊羊、懶羊羊和灰太狼的魅力依舊。

“……慢羊羊校長拿去毒藥一看,發現原來是這種毒藥。”王蘅君說著說著低頭去看,發現小家夥不知何時已經睡著了。輕手輕腳地把劉奭放到一旁,抬頭去看劉病已,發現他也靠著扶手正用一種極端別扭的姿勢睡著。

王蘅君歎了一口氣,走到旁邊的房間裏,取了兩件薄被回來。先給劉奭蓋上,待輪到劉病已的時候,被子還沒覆上他的身子,劉病已的雙眼忽然睜開,反手抓住王蘅君的手。

王蘅君倒抽了一口冷氣,手上傳來的痛楚感讓她有一種骨頭被碾碎的錯覺。但是,更讓她害怕的是劉病已身上那股淩厲的氣勢。

“是我。”因為怕吵醒劉奭,王蘅君不敢高聲。

劉病已這才醒悟過來,連忙鬆手。“對不起。”

王蘅君看了眼手腕,一片紫紅,估計會淤青得厲害。

“對不起。藥酒在哪裏?我去給你拿。”劉病已看到那片淤青,心痛極了。

“左邊的櫃子裏。”

劉病已打開藥酒瓶蓋,倒了一點在自己手心,輕輕地為王蘅君的手腕揉著。

“對不起。我以為是旁的什麼人。”劉病已一邊揉,還一邊道歉。

王蘅君看著他,有些無奈。“你在宮裏睡覺的時候,都是帶著這麼高的警惕性的嗎?”

“因為怕那些女人趁我睡覺的時候亂來……”劉病已順口一說,然後趕緊刹車。

“亂來?”王蘅君先是怔怔地重複這個詞,然後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你的意思不會是……”

看著劉病已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王蘅君頓時有些暈眩。這算是那門子的後現代玩笑。大漢皇帝在未央宮為了避免被自己的後妃霸王硬上弓,在後宮保持高度警惕性睡眠。即使在後世,男人擔心被□也是難得的笑料啊。

“噗。”實在忍耐不住,王蘅君隻得捂著嘴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