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子木說:“袁大哥,你滿腦子裏隻有甜點啊。”
袁樵:“不啊,還有你啊,可你不肯正眼看我。我總不能人財兩空吧,得不到你的人得到你掙的錢也是好的。”
丁子木對袁樵的這個腔調已經越來越熟悉了,他淡淡地說:“放心,我掙的錢除了給楊老師,剩下的都給你。”
袁樵把“楊老師”三個字放在後槽牙裏好好地磨了磨,然後揮揮手打發走了臉皮越來越厚的丁子木。
☆、第八十七章
楊一鳴把學校裏的後續事情安排好以後立刻去約劉隊長,兩個人敲定了周末見麵詳談。周末的時候,三個人在楊一鳴的工作室見麵了。劉隊長環視一下當做接待室的客廳後說:“哎,你這心理谘詢室和公安的心理谘詢室完全不是一個風格啊。”
楊一鳴毫不臉紅地把沙發上的一本《惹火狐狸精小王妃》丟到一邊,再把茶幾上的一本《辦公室小野貓》也扔過去。坦然地說:“我的工作對象不用拿槍。”
劉隊長哈哈一笑:“也對。”
丁子木坐在一邊的三人沙發上看著劉隊長,他調動了自己所有的記憶力,怎麼也無法從記憶中把這個人扒拉出來,徐霖完全沒有提到這個警察。但是劉國強很感慨,他永生都不會忘記那個小男孩,瘦弱單薄,渾身都是青紫的掐痕和抓痕,蜷縮在牆角,任何人不能靠近他,哭得幾近崩潰。轉眼,他就那麼大了,依然很瘦,但是肩背筆直,坐在那裏都讓人覺得硬邦邦的。
楊一鳴倒出來三杯茶,開門見山地把丁子木的目的說了,他問:“劉隊長,我想知道如果隻有人證沒有物證能不能定罪。”
劉國強說:“不行。”他看一眼丁子木,緊跟著說,“但也不是完全沒有物證。當年,我們接到的是入室行竊的報警,現勘是做了的,如果去查還是可以查到蛛絲馬跡。但是……”
丁子木激靈靈地打了個寒顫,他忽然覺得柔軟的沙發好像一個巨大的陷阱,他整個人都陷進去無法自拔,漸漸的他有了要窒息的感覺。丁子木狠狠地咬了自己舌尖一下,尖銳的痛感讓他立刻清醒過來,他站起身走到書架邊靠上去。實木書架堅硬的邊角硌疼了他,但是他不在乎,正是這種疼痛讓他意識到後背靠著的是堅硬的實物,有這個依靠他就不會陷入無底的深淵。
楊一鳴向丁子木投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丁子木搖搖頭,手放在腰間的位置比劃了一下,那是國際通用的“現場有兒童”的手勢,楊一鳴明白,徐霖在這裏。
丁子木微微笑一下,輕輕擺擺手示意:沒關係,我可以控製的住。
丁子木鎮定地對劉隊長說:“劉隊長,我有心理準備那個人會脫罪,所以你繼續說。”
劉國強有些不忍地說:“其實,當時如果我們……”
“這跟你們沒有關係。”丁子木打斷劉國強的話說,“我都能想象得出來丁奎強那個混蛋當時是怎麼胡攪蠻纏的,至於我媽……哈,我一直覺得她對我的恨意要大過愛意。而且……”丁子木深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說,“即便你查了也查不出什麼來,那天夜裏,鄭奶奶說的是實話,那個人的確沒來得及幹什麼。”
劉國強慢慢地擰緊眉頭,他屏息等著後麵的那個轉折。
“但是,過了一個多星期,他又來了,這次丁奎強把我捆了起來。”
劉國強猛地瞪大眼睛:“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