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楊一鳴的懷裏,微微一笑,“真累。”
楊一鳴顧不上琢磨丁子木說的“累”是指哪方麵,他連拖帶抱地把人弄進臥室放在床上“休息一會兒,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丁子木抓住楊一鳴的手塞在自己的脖子下麵,小聲嘟囔著:“真的沒事,就是覺得累,有點兒難受。”
楊一鳴索性坐在床上陪他,用另一隻手摩挲著他的頭發,心疼得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楊老師,”丁子木閉上眼睛往楊一鳴那邊蹭了蹭,“陪我睡會兒吧。”
“嗯,我陪你。”
***
丁子木回來上班,袁樵是最高興的,七月中以來,店裏的生意又好了起來了,唯一遺憾的是學校放假,平時抱著“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心態跑來買甜點的高中小女生少了很多。沒過多久,袁樵就發現丁子木的狀態很不對,他幾次三番去問,結果總是“袁大哥我沒事,就是時差還沒有調整過來。”
袁樵很想不再管這事兒,但又有些放不下,狠狠地罵了自己千百遍“賤”以後,最後終於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給楊一鳴打電話:“木木狀態不好,做的甜點味道都不對了。”
楊一鳴:“……”
袁樵:“他這樣影響我掙錢。”
楊一鳴:“他在倒時差。”
“你們倒真是夫夫同心!”袁樵給氣樂了。
楊一鳴說:“既然他這麼說,那就一定是時差沒調整過來,你要相信他。”
袁樵皺皺眉,心照不宣:“我懂了。”
從此袁樵再也沒追問過,對丁子木的“不在狀態”也全然視而不見。
過了一個星期,劉國強給正在上班的丁子木打電話:“我們把當年提取檢測出來的現場痕跡做了比對,結果是現場的確有第三人,成年男性。”劉國強遺憾地說,“但是庫裏沒有記錄,我們還需近一步地調查。我們會去提審丁奎強,也會根據你提供的體貌特征去走訪一些當年的老街坊,從他們那裏應該能找到一些線索。”
丁子木隻是很簡單地說:“謝謝。”
掛斷電話,丁子木跟袁樵打了一個招呼後又跑到麵包房後麵的小區花園裏坐著。這段時間他非常喜歡坐在這裏,雖然已經是夏天了,天氣炎熱,但丁子木喜歡坐在一棵老榕樹後麵的石凳上,麵前是一片濃綠的高大的灌木叢,正好可以把他藏在一片綠蔭之中。在這片安靜而隱秘的綠色帷幕中,丁子木可以靜下心來想很多事。
比如如何讓丁奎強開口——丁奎強,一切從他開始,自然也要一切因他結束。
丁奎強的刑期要到八月底,還有充分的時間可以讓劉隊長慢慢地審,但是丁子木心裏很清楚,丁奎強是一個字都不會說的。
夏日酷暑,丁子木坐在那裏心裏一片冰涼。
“木木?”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丁子木驚訝地轉過頭去看到袁樵站在灌木叢後麵。
他站起身:“袁大哥?你怎麼來了?”
袁樵邁開大長腿,兩步就跨到了丁子木身邊,他平時總是一臉不正經的臉顯得格外的正經:“我跟蹤你來著。”
“跟……跟蹤?”
“我想跟你談談。”
“好。”丁子木又坐了下來,主動開口說,“其實袁大哥,我知道你想跟我談什麼。”
“我隻是想幫你。”
“可我的問題你真的幫不了。”丁子木搖搖頭,“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這件事……說起來太複雜,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