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子木說到最後,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在嘶吼:“可是我查過相關法律,他做的事兒,最高量刑也隻有五年,甚至有可能不判刑取保候審。”
袁樵伸手搭在丁子木的肩頭,然後壓低聲音說:“木木你知道嗎,有人在大牢裏可以過得像度假,也有人在大牢裏,過得一天像一年。”
丁子木赤紅著眼睛盯著袁樵。
袁樵抓住他的肩膀,說:“來吧,告訴我,你需要什麼幫助?”
“你能逼丁奎強說出一個警察也問不出的秘密嗎?”
袁樵微微眯眯眼睛:“我不能,但是有人應該可以。”
丁子木沒說話。%思%兔%在%線%閱%讀%
袁樵補充一句:“我不敢保證絕對合法,但是肯定不會把自己牽連進去,我那麼雞賊的人,對吧?”
☆、第八十八章
三個星期後,劉國強告訴丁子木,丁奎強什麼都沒有說,對現場物證檢驗結果一問三不知,咬死沒有那回事兒,還說自己朋友多,家裏經常來客人,鬼才記得那天到底誰來了。走訪了一些老鄰居,找到了幾個總跟丁奎強一起打牌賭錢的人,也沒能問出來誰肩膀上有傷。
劉國強說:“丁子木,你不要著急,既然重啟我們就會繼續查下去的,不會放棄的。”
丁子木說:“我不著急,我相信正義會來,謝謝您。”掛了電話,丁子木默默地枯坐了半個小時。
這天回到家時,丁子木問楊一鳴:“楊老師,人為什麼會變得那麼自私?”
楊一鳴停下手裏的工作說:“誰自私了?”
“沒誰,我就是忽然想起來。”
楊一鳴說:“自私這個詞,要看怎麼理解,我不覺得你自私。”
“楊……楊老師?”
楊一鳴撇撇嘴:“丁子木,我跟你說過,任何事都不要瞞我,我說的是,任,何,事。”
丁子木微微低下頭。
“當然,你也瞞不了我。”楊一鳴鎮定地說,“自從袁樵給我打電話詢問你的情況起,我就知道他一定會問到你頭上。”
“我沒告訴他。”
楊一鳴:“如果你真的想借助他的力量,你早晚要告訴他。我要說的是,如果你信任他,你當然可以告訴他,其實我也鼓勵你這麼做,這對你有好處,但是同時你要承擔萬一他辜負你的信任所帶來的打擊。事實上,我更願意你把這件事告訴馮老師或者羅颺。”
“馮老師年紀大了,我不想讓她為我難過。羅颺……其實她比我脆弱。”
楊一鳴拍拍丁子木的肩膀說:“袁樵是個有能耐的人,他不會幹自不量力的事兒,既然他真心實意地想幫你,就別拂了人家的意,有時候這種拒絕挺傷人的。”
“可是……”
“可是你不能喜歡他。”楊一鳴正色道。
***
就在警方的忙碌中,日子很快就過去了,誰也沒有特地提那個人,但是每天出門的時候大家都會下意識地瞥一眼放在客廳茶幾上的台曆,上麵用各種顏色標注著楊一鳴預約的病人,也在某個日子下麵畫了一個重重的圓圈。
那是丁奎強出獄的日子。
最先沉不住氣的竟然是鄭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