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段(2 / 3)

“那個中央空調比較牛。”同事嚼著飯菜,無奈。

簡寧夕喝完了湯,伸出筷子夾住了麵前的菜,說:“你可以告訴他們,可以直接跟客戶合作,我們不會參與沒?”

“說了,一副官腔比國營單位還難溝通。拚命拿其他的東西來搪塞我們。”

簡寧夕心裏念著這家企業的名字,想了想:“好吧,這個問題我試一試。”她抬頭看向另一個同事:“那接下來成案的事情就要辛苦你了,不用梳理的那麼細致,給思路就可以,但是下家的解決方案要附帶上去,做成附件報告。”

那個同事說了聲小case後忽然皺眉:“給思路的話,銷售部那邊?”

簡寧夕頭也不抬的吃著東西:“到時候我來協調。”接著,她看著那個同事,笑:“謝謝你讓我偷懶。”

等到簡寧夕右手抓著包走出大樓的時候,天已經黑得分不出顏色。加上她頭昏腦漲,簡寧夕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哪裏是方向了。

偏偏夜色中,還有一種寂寞蠢蠢在欲動。

有的人,天生害怕寂寞。但有的人,天生喜歡於黑暗中感觀自我。簡寧夕不單純屬於那一種,二十八年的人生讓她害怕寂寞卻也習慣寂寞,熱鬧了反倒難以適應。但寂寞中又害怕,害怕一個人在夜色中,迷茫了自我。

於是,她又在黑暗的指引下,坐到了當初遇見蘇酥的河邊。

存酒卡還在包裏,沒來得及放下。所以,也給了她機會製造寂寞。簡寧夕右手握著冰沁入骨的玻璃杯,一邊看著河那邊已經封頂的兩幢高層建築物,看著一閃一閃的燈火。燈火下的人,有各色的麵孔。那一張,為何那麼熟悉?

簡寧夕心想:好像並沒有喝多少,怎麼就醉了?

難道真得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所以沒喝多少,人就醉了。簡寧夕裝作沒看清楚,轉過頭繼續看著麵前的建築物。

“很漂亮?”

那個聲音走到了身旁。

簡寧夕右手的杯子被那個人奪下,一飲而盡後,冷笑:“我還以為那件事以後,你就不喝酒了。”

看著麵前類似於伊文安的影子,簡寧夕似笑非笑:“我想喝就喝,你管得著?”

她的話讓伊文安的雙眼射出一道寒光。

“我以為可以逃離簡怡然的死,你們偏偏不放過我,非得要在我麵前晃來晃去,晃來晃去幹什麼!”簡寧夕實在忍受不了那凜冽的寒光,一下子站了起來,兩眼發紅:“我說了,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為什麼不放過我,我隻想好好睡覺!”

旁邊的人奇怪的看著她。

簡寧夕垂頭坐下,呆呆說:“我隻想好好睡覺。”

風一吹,淚水就飛。

發絲憑風隨,遮住那雙清亮的眸子,連晶瑩閃爍的東西也看不見。她木然的看著前方,頭枕在椅子上,閉上雙眼。

但淚水還是滑出了眼眶,靜靜滑落。

伊文安走上來,看著她。

“你還是沒有改變。”他坐到她旁邊,平靜非常。

簡寧夕的雙眼睜開,轉頭直直看著他:“我就這麼個樣子,念舊。”

“你喝醉了。”

“喝沒喝醉是我自己的事情,伊先生。”

“經常深更半夜地在這兒喝酒?”

“我樂意做我喜歡的事情!”

“為什麼離開?”

“不想呆,就離開。”

“簡寧夕,”伊文安掏出一根煙,煙霧升騰在手指間。他看著她的雙眼,卻讓她驀然間轉開頭去不看他,隻聽見似乎低沉的聲音:“你要是離開,就離開的徹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