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寧夕一下子轉過頭。因為她,聽見他詞裏語間的一股冷意。
“你離開,就別打電話回來!”
“伊先生,我跟朋友打電話好像不歸你管轄。”
“但,你歸我!”他從牙齒縫中蹦出了一句話。簡寧夕忽然覺得一陣狂怒,當然諷刺的意味大於狂怒:“伊先生,你喝醉了?”
她站起來,抓起包:“如果你沒喝醉,那我喝醉了,告辭!”▒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伊文安並沒有跟上來,而是依舊在河邊喝酒抽煙。
一頭奔進衛生間,簡寧夕任由滾燙的熱水衝刷著自己的身體。當然,她小心翼翼的避開了左手,避打了石膏綁了白紗的左手。等到渾身的疲憊似乎都順水衝走後,她才緩緩踩著拖鞋走了出來。
她住了酒店。
走到陽台邊,她忽然覺得自己很慘,自嘲:慘啊,有家不能歸。
其實並不是有家不能歸,而是簡寧夕不想讓簡仲楠看著自己這個樣子。她很清楚,曾經那段情感雖已經埋葬,但還有什麼仍然沒忘。如果簡仲楠看到她受傷,會怎麼樣?尤其是,當年的事情她已經心甘情願的扛了下來。
簡怡然的死,事發於她,不關任何人的事情。
簡寧夕歎息一口氣,搓著頭發聽見了門鈴的聲音。她詫異地轉身,走到門口開了門,看見酒店服務人員專業的笑容:“請問是簡小姐?”
她看了眼來者,不止酒店人員一個人。
另外兩個人是一男一女,兩個人都極其平常的裝扮。平頭的男人看了他一眼,從包裏掏出一個證件:“簡小姐,我們是申市刑偵處的,這是我的警官證,您看清楚了。”
簡寧夕忽然覺得心“撲通”了一下。
男人繼續用冷冰冰的聲音說:“是這個樣子,前段時間聽說你出了車禍?”
簡寧夕看著門口的兩個人,側過身體:“進來吧,有什麼慢慢問。”
等到兩個人走進了房間,簡寧夕才緩緩關上了門。但忽然之間,竟覺得手有些抖動。簡寧夕在心底深吸一口氣,從當年事發到過了這麼多年,警察還見得少,有什麼不安的?她慢慢在心底說著,麵上卻帶著溫和又自然的笑,走到了兩個人的對麵坐下。
“我們開門見山吧。你在錦城這場車禍,有沒有覺得奇怪?”
簡寧夕手上握著溫熱的杯子,笑:“被撞,肯定是奇怪的事情。我奇怪自己走得是人行橫道,竟然還有然撞了過來。現在,我朋友還躺在醫院裏麵。”
平頭警官不聽她的繼續,說:“那個酒後駕駛的人,簡小姐可否有印象?”
“啊?”簡寧夕忽然抬起頭:“我隻記得他戴個眼鏡,別的什麼都沒看清楚。”
簡寧夕是真的不認識那個人。
“那個人,根據我們調查,曾經是你的鄰居。”平頭警官身旁的女警也冷冰冰開口:“不是你在錦城的鄰居,而是你,在申市的鄰居。”
申市?簡寧夕忽然打了一個冷戰。
“他跟你門對門,你沒有印象?”女警的問話怪異了起來。
簡寧夕忽然迎上她的目光,笑:“這位警察同誌的意思,我在申市必須要對我的鄰居有印象?”
女警愕然。
平頭警官轉頭看了女警一眼,看著簡寧夕說:“這個人在申市,也就是2001年7月24日你姐姐,簡怡然跳樓的時候,曾經給予過警方一份口供。”
“那份口供我不知道。”簡怡然看著平頭警官,一字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