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東西大不了的,是你自己不肯放過你自己。人可以好強,但,不能好勝。趁著現在年華尚好,還有一大把時光可以享受人生。忘得了就忘記,忘不了就讓時間幫你。”
“嗬嗬,時間?都過了那麼多年。”簡寧夕拿著桌子上的一枚硬幣,翻轉。
談慧又敲起了電腦,說:“去走一走,祖國那麼多大好河山,到處去走一走可以幫助消化痛苦。”
“你好像很有經驗似的。”簡寧夕的話語一出,談慧便不再說話。直到談慧重新運動了手指,她才再次傳來冷靜的聲音:“簡寧夕,人生不隻有恨,還有很多愛。愛,並非男人,還有很多人可以愛。你可以資助貧困生,可以收養孤兒,可以去養老院當義工,總之有很多方式。但,別讓自己苦,別讓自己活得喘不過氣。”
爾後,談慧說今天要熬通宵改案子,明天給你電話。
簡寧夕沒有等到談慧第二天給電話,一夜都沒睡的她在天剛亮就去了公司,遞交了辭職信後又去了市區一個訂票中心,買了一張三日後去申城的機票。接著,給吳警官打例行電話彙報情況。等到自己覺得好像沒什麼可以做的時候,撥打了簡仲楠的電話。
是蘇酥接的電話,蘇酥說:“簡仲楠下去吃早餐了,要留言麼?”
簡寧夕說不用了隻是問你們什麼時候回美國。蘇酥回答明天就走,然後告訴簡寧夕那個人已經在路上了,今天應該能見麵。簡寧夕“嗯”了一聲,心頭無奈笑開,笑自己曾對蘇酥所說的話還真起效,她果真抓住了一切機會,一切關於簡仲楠的機會。
明明這是簡寧夕希望看到的,但為什麼,心底有東西流出?
簡寧夕又開始自我麻醉,她掛掉電話後開始想今天會見到誰?是誰,不放過簡怡然那一場事故?是誰,讓她不得不麵對警察的再次盤問?是誰,以車禍警告又沒有真正下手?這個人在蘇酥身後,但這個人卻熟悉簡寧夕,熟悉簡仲楠在簡寧夕心中的份量。簡寧夕想起蘇酥在美國讀書,難道那個人也是在國外?
簡寧夕仔細搜索,認識她的人中,誰在國外?
她靜靜的走在路上,邊數著步子邊思索。兩三個小孩子嬉笑打鬧著從簡寧夕身旁穿過,其中一個小孩子咯咯笑著躲避另一個人,躲避的時候跑起來,恰恰撞了下簡寧夕。雖然隻是小孩子,但突然而來的力量讓她一下子踩滑,左腳從步行道崴下,一股扭傷的疼痛立刻傳來。
小孩子似乎被她突然的弓身嚇住了,愣了半秒後嗖得無影蹤。簡寧夕一手撫著路燈,一手坐到花台邊揉著腳,心裏總覺得怪怪的。哪裏怪異她無從說起,隻覺得有種不好的情緒在心底蔓延。這個時候,電話猛地響起刺耳的鈴聲,一個陌生的男人聲音:
“簡寧夕?”
她“呃”了一聲後,說:“我是。”
“我剛下飛機,正往市區來,在哪兒見麵?”男人聲音仿佛陌生,但卻中氣十足。
簡寧夕約在了繁華的市區,一個情人們經常去的地方。沒有為什麼,她隻是忽然想起。那個人說了聲“好”後,迅速而果斷掛了電話。這邊,簡寧夕握著隻剩“嘟嘟”聲的手機,大腦驟然死機。握著手機的左手一陣抽痛,蓋過了腳崴的不適。
電話裏麵的聲音原本陌生,卻好像曾經熟悉。
某年某月的某一日,天碧藍,雲層極其稀有的薄如棉花糖,像小時候老爸帶她去玩時在公園門口買的棉花糖。激動地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好甜!再舔一下,順便卷入一絲糖,卻發現,稍微粗糙的棉花糖有些硌舌頭。
老爸說:“慢點吃,弄得滿嘴都是。”
簡寧夕吐舌頭:“老爸,沒想象中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