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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還會更,至少要補回來欠的幾章!

奪珠

聖旨降下來的時候,我正窩在房中與謝驚鴻對恃。自那日他傷了胳膊,以家中無醫,風府有現成的大夫為由,死活不肯回家去。師傅從來是副好脾氣,每日不辭勞苦替他換藥。我借口要照料謝驚鴻,好幾次想搶了這差使,在他哆哆嗦嗦的拒絕之下,被師傅將我趕了出來。

這一日好不容易窺著空子,我將他拖了回房,義正言詞厲聲警告,勒令他快快回謝府,他正與我狡辯之間,門外婢女通報,令我前去門口接旨。

上次從宮中出來之後,我對那琉璃紅牆居處全無好感,今日聽得聖旨臨門,要我前去跪拜,已是極為不豫,被謝驚鴻死拖活拽才到得大門口。

但見得中門大開,院內灑掃已畢,香案齊備,師傅正跪著,傳旨的閹人笑得虛假,等得我被謝驚鴻拖倒跪下之後,方才將這聖旨拿腔作調念了一遍。

我本來識字不多,更遑論文辭華美花團錦簇的聖旨,隻隱約聽得什麼“保護上貢之物紫絳珠……”之語,氣已不打一處來,但瞧著師傅恭恭敬敬的模樣,實在不欲令他為難,在他的一再催促之下方才回房取了這惹禍的珠子,塞進了傳旨閹人手中。

等這閹人出了府門踏上馬車,我一腳將香案踢飛,怒道:“東方家果然好算計!一路之上我們經過生死劫殺,最終才將紫絳珠帶進京城,他一句話便將這珠子搶了去獻給當今聖上,卻盡撿那好聽的來講,偏偏教我吃了個啞巴虧!”積恨難消,又抬腳將香案追踢了幾腳。

師傅見我暴怒的樣子,在我頭上敲了一記:“快要成親的小丫頭,脾氣還是這麼爆!也不學著收斂點。不就是一顆珠子嗎?”

我摸著自己的腦袋,恨道:“師傅有所不知,為了這顆珠子還浪費了我半碗血……”被師傅不善的眼神多瞧了兩眼,立即沒骨氣的服了軟:“反正也不是我的珠子,拿走就拿走吧。”

師傅瞧來頗是欣慰。

風笑天回府以後,聽了紫絳珠被奪之事,也不惱火,笑嘻嘻逗我:“要是我將這珠子弄出宮,你該怎麼謝我?”

我自忖自己身無長物,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大大方方道:“條件隨你開,隻要我能辦到!”

他俯身過來,在我耳邊低低說了一句話:“等父親來了,我們成了親,快快給我添一個大胖兒子吧?”我飛起一腳去踹,卻被他一把撈住了右足調笑:“娘子要多學學溫柔體貼之道。”

門口探進來一個腦袋,連連附合:“小宮主是該多學學溫柔之道了,不然將來夫君瞧中了外麵哪位溫柔美貌的小娘子,到時候你哭都來不及!”

雲秋這廝倒像與風笑天約好了似的,失蹤了幾日,兩人一同出現。

我揚手射出兩枚金針,被他輕巧避過,身輕如蝶落在房中椅上,搖了搖手中那把破扇子:“本護法並不比風少主差上許多,怎的小宮主每次見到本護法,必是恨不得除之而後快?難道小宮主不想聽到我家那二小子的消息?”

我笑吟吟收回又扣在指間的兩枚金針,不客氣道:“難道雲謙那紈絝打輸了仗,跑回來抱著老相爺哭?”

他嘴角微抽,將扇子猛一頓亂扇:“小宮主說話忒不夠客氣!那小子雖然從小嬌生慣養,但紙上談兵的學問也作了幾年,再有幾個老將輔助,打幾個勝仗不成問題。”

風笑天已經黑著臉欲將他拎出去,被他幾個閃躲避過,笑嘻嘻撩撥:“風少主不就怕我家二小子迷了這丫頭的眼,令這丫頭跟著他跑了,這才不敢告訴她我家二小子的事。你這般狹隘,卻又不是為夫之道了!為夫之道理應寬宏……”他拉拉雜雜說了一大堆,越說風笑天麵色越臭,最終在他吹噓雲謙白甲銀龍,如何在戰場之上勇猛,分神之際,被風笑天揪著脖子從房裏拎了出去,呯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我心內暗笑,唇角不覺間微翹,卻見他閂起門來一步步靠近,怫然作色:“那小子打了勝仗,你很高興?”

我點點頭,心道:本姑娘雖然腦子有些不靠譜,可也不希望雲謙那小子吃了敗仗。雖然國家由誰稱帝對我來說並無不同之處,但首先一個國破家亡人民流離失所,師傅就不會開心,其次謝驚鴻的生意也會大受衝擊,沒有哪一個人願意生活在連天戰火之中。

風笑天整個人都籠罩在我頭頂,陰惻惻道:“我是不是應該考慮在那小子打了勝仗回來之前,在沿途之中將他作了,也好教你斷了這想頭。”